溫黎淺色的眸子裡躍動著怒火,她看著齊禦,片刻之後再度質問:“一月二十號在M國想要狙殺陸西梟和西蒙的殺手是你派去的?”
齊禦:“是。”
溫黎:“陸西梟的那場車禍是你製造的?”
齊禦:“是。”
溫黎:“江應白被綁,陸西梟被迫單獨去解救的那次是你和亞伯?還是你一人所為?”
事關江應白,齊禦這次沒有在第一時間承認。不單是他清楚江應白對溫黎的重要性,他也沒想過要傷害江應白,相反他囑咐過那些雇傭兵,但具體怎麼做,是那些雇傭兵的事。那些雇傭兵本就是不擇手段的,雇傭兵們綁架江應白是為了對陸西梟下手,隻是後來事情的發展讓那些雇傭兵根本顧不上江應白的死活了。
溫黎會這麼問,就是還對他抱有期望,他有理由針對陸西梟,卻沒理由牽連江應白,所以他知道承認的後果,但溫黎已經對他失去信任,容不得他欺瞞,溫黎如果親自去查,那隻會對他更失望,於是隻能承認:“是我做的。”
江應白騰地站起了身:“我操!他媽你乾的?你他媽有病啊?!老子沒得罪過你吧?”
一直以為自己是被陸西梟牽連,結果是齊禦背後搞的鬼,陸西梟豁出命救他還受到他埋怨,對陸西梟的愧意轉化為對齊禦的怒火,江應白嗔目切齒,捏著拳頭想要衝上去泄憤。
陸奇同樣是暗暗捏緊了拳頭。
沒想到這數次的危險皆是齊禦所為,這幾個月他們一直謹慎小心,還是避免不了地和死亡擦肩而過,當時那場車禍要不是他反應快後果不堪設想,即便如此,他自己還是在醫院躺了將近一個月,五爺隻身救江應白那次,都不敢想過程有多驚險,跳樓把膝蓋都跪爛了,舍命把人救出來,以為是自己連累江應白,小心翼翼地麵對溫小姐,被江應白指著鼻子使喚。
還有西蒙險些被狙掉那次,要不是及時發現了暗處的狙擊手,五爺隻怕真要命喪M國。
明目張膽的就有這麼多撥,在沒暴露的暗處還不知道他們五爺好運地躲過了幾次子彈。
齊禦借著身份之便,輕鬆掌握他們行蹤。
同樣是借著身份之便完美地將自己隱藏。
即便五爺懷疑,可礙於溫小姐也無法輕舉妄動,最後用危險的方式才確認黑手為齊禦。
齊禦還以一己之力加深了三洲的仇恨。
阿冥難以置信:“齊哥你……”
齊禦每承認一項溫黎的臉色就沉一分,此時已然十分難看,她保持著雙腿交疊,抱胸的坐姿,盯著齊禦良久:“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齊禦:“你要為他跟我算賬嗎阿黎?”
溫黎用力咬了下牙:“你害江應白身中兩槍,害陸奇身受重傷,多人無辜喪命,加利的那次出賣,你害陸西梟永遠失去左耳聽力。”
她的話一句比一句重。
不算平穩的聲線暴露出內心的情緒。
還在為自己義憤填膺的江應白微一愣,不禁朝陸西梟看去,卻見陸西梟從始至終都目光關切地看著遭遇背叛的溫黎,一直無法接受陸西梟和溫黎走到一起的他忽然就能接受了。
他視線隨即轉到陸西梟的左耳上。
陸西梟耳朵的事除了那些醫生護士就隻有溫黎和陸奇知道。他本以為自己是被害得最慘的一個,沒想到陸西梟比他更慘,自己身上的疤雖然難看,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影響,也沒有落下什麼後遺症,陸西梟這都聽障殘疾了。
江應白:“媽的!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喜歡背後陰人!為了殺他你竟還把黎姐出賣給她仇人,黎姐怎麼會救了你這麼隻白眼狼。”
麵對江應白怒罵的齊禦卻是看著溫黎的眼睛,正色道:“為了殺他我是不擇手段,但我絕不會背叛你,更不會將你置於危險當中。”
江應白:“你把黎姐行蹤泄露給她仇人還說不是背叛。黎姐是去殺人的,你怎麼保證不會出現意外?黎姐沒出事你就不算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