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望著眼前這個曾經意氣風發,信誓旦旦地宣稱要迎娶自己女兒的翩翩少年郎,
如今卻已是兩鬢斑白,滿臉風霜。
歲月的痕跡深深地刻在了他那張原本俊朗的麵龐之上,使得整個人看上去愈發沉穩內斂。
此時此刻,秦尚的內心不禁泛起一陣難以名狀的酸楚,
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
“楓兒,咱們是一家人,千萬不要跟我們這麼見外。”
“雖說這次蕭家軍是奉聖上旨意前來支援喜州的。”
“但你能夠率領軍隊火速趕到此地,這份情意,我秦家上下所有人都會銘記於心。”
聽到這番話語之後,蕭以楓微微一笑,
但那笑容裡卻隱隱約約地藏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苦澀之意。
隻見他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道:
“將軍您言重了。”
“此次西榮大軍來勢洶洶、銳不可當,我自是不敢有絲毫懈怠之心。”
“如果因為我的遲來,讓您和兄弟們有所損傷,舒兒肯定會責怪於我。”
“您也知道,她那脾氣生起氣來,怎麼都哄不好的。”
聽完蕭以楓的話,秦尚和趙暮鳶一時間竟然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他們麵麵相覷,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複雜之色。
心道:哪怕秦晚舒另嫁他人且逝去多年,眼前這個男子仍然願意為了她不顧一切。
可敬,而又……可憐。
還是趙暮鳶率先打破沉默,她朱唇輕啟,柔聲說:
“父親,如今您已算是秦家一員,以後可千萬莫要再講叨擾之類的話。”
接著,她目光盈盈地看著蕭以楓,繼續說:
“接下來的日子,您就安心留在喜州陪外公和舅舅們吧。”
“待我從南睿歸來之時,我們便去接上外祖母和大舅母。”
“然後咱們一家人去天隕山見母後。”
說到此處,趙暮鳶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連忙搖了搖頭,急切地糾正道:
“不對不對,應當說是見母親才對。”
“見身為秦家嫡長女的母親,而非薑胤的皇後。”
“這樣安排,您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