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年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啊,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有時候你真不能不服,像張大爺這種人,好像天生就自帶一種主角光環!
他不需要昂貴的道具,隻需要一張敢說敢吹的嘴,以及一張厚比城牆的臉皮,就能在任何一個場合成為焦點,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演,那種渾然天成的氣質就擺在那裡!
見到徐洋把自己和張大爺的禮物都收下了,何永年心裡這才稍微踏實了一點。
禮都收了,總不好再趕人了吧?
他立刻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起院子裡的情況,鼻子像雷達一樣不斷翕動,貪婪地捕捉著空氣中那源源不斷、剛出籠還在瘋狂冒著熱氣的紙皮燒麥的誘人香氣。
那混合著糯米、肉丁、香菇、筍尖和蛋黃的複合型香味,簡直像一隻無形的小手,在不斷撓抓著他的胃和靈魂。
“小徐啊,”張大爺率先沉不住氣了,他可不喜歡何永年那種生意人彎彎繞繞的做派,直接單刀直入,指著那香氣來源的蒸籠,眼睛放光地問道。
“你今天這是在做什麼好吃的呢?我聞著……是燒麥吧?”
“嗯,是燒麥,紙皮燒麥。”徐洋點了點頭,證實了他的猜測。
“是什麼餡的?”何永年也忍不住了,連忙湊上前追問,喉嚨不受控製地吞咽著口水,那期待的眼神,活像等待投喂的大型犬。
徐洋看著兩位老爺子那饞涎欲滴的模樣,也不再賣關子,介紹道:“這次餡料比較豐富,我做了一些新的嘗試。主要用了糯米,往裡麵加入了炒香的豬肉丁、提鮮的香菇丁、增加爽脆口感的筍丁,還有……”
他故意頓了頓,看著兩位大爺伸長了脖子,才繼續說道:“……還有流沙鹹蛋黃。”
“謔!不錯啊小徐!”徐洋話音剛落,張大爺就猛地一拍大腿,聲音洪亮,開始了他的“見縫插針式”馬屁。
“你這手藝是又精進了!光是聽這餡料,就知道肯定好吃到沒邊兒了!”
他緊接著,臉不紅心不跳地,用一種“這簡直是天意”的語氣大聲宣布:
“還得是小徐你包的餡料,想得就是周到!不錯不錯,真是巧了嘿!我老張活了這麼大歲數,正好就最喜歡吃這種——豬肉的、香菇丁、筍丁、還有蛋黃包的燒麥!你說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何永年:“……”
他直接被張大爺這番操作給整不會了,愣在原地,半晌沒回過神來。
好家夥!張大爺你這馬屁拍得是不是有點太過生硬和迫不及待了?!
這你也能剛好喜歡?這餡料組合明明就是徐洋今天剛創新的吧?!
他甚至嚴重懷疑,張大爺剛才壓根就沒聽全徐洋到底說了哪些具體的餡料,反正不管徐洋說什麼,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硬生生地碰瓷上去,大喊一聲“我正好最喜歡”就完事了!
這是一種何等簡單粗暴又有效的戰術啊!
不過……何永年轉念一想,這種摒棄所有技巧、純粹靠臉皮厚度取勝的粗暴行為,雖然讓人鄙夷,但……好像真的很管用啊!
尤其是在麵對徐洋這種吃軟不吃硬的主兒時。
於是,在短暫的震驚和自我掙紮之後,何永年果斷選擇了……加入他!
他臉上迅速堆起同樣“真摯”的笑容,學著張大爺的樣子,用力點頭,聲音甚至比張大爺還要洪亮幾分:
“對對對!哎呀呀!巧了不是!真是太巧了!老張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也最喜歡這種口味的燒麥了!豬肉、香菇、筍丁、鹹蛋黃!天作之合啊!小徐,你這搭配,簡直是神了!完全就是按照我們老哥倆的口味量身定做的啊!”
這一次,輪到張大爺用震驚而鄙夷的目光看向何永年了。
他那眼神裡的意思,清晰得如同寫了字幕:
‘好你個何永年!你個濃眉大眼的老家夥!踏馬的居然模仿我?!學我說話?!還要不要點老臉了?!’
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電火花在兩位老爺子之間劈啪作響,一場關於誰才是徐洋美食最真誠擁躉的無聲戰爭,在小小的院門口再次拉開了序幕。
而站在風暴中心的徐洋,看著這兩位活寶,終於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得,今天這早餐,看來又得多準備兩籠了。
“剛出鍋的,你們先嘗嘗鮮吧,不過要小心燙。”
徐洋看著兩位眼睛都快綠了的老爺子,也不再逗他們,轉頭對小圓示意了一下。
小圓心領神會,立刻拿來兩個乾淨的白瓷盤,用筷子從那熱氣騰騰、如同藝術品般晶瑩剔透的蒸籠裡,小心翼翼地夾了幾個胖乎乎、仿佛吹彈可破的紙皮燒麥,分彆放在了張大爺和何永年的盤子裡。
隻見燒麥皮薄如蟬翼,隱隱透出內裡豐富的、色彩誘人的餡料,頂端褶皺如同盛開的花冠,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致命吸引力。
何永年和張大爺見狀,臉上瞬間同步露出了那種“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使不得使不得”的、極其虛偽的推辭表情,嘴裡還客氣著:
“這……這多不好意思啊小徐,你這還沒出攤呢……”
“就是就是,我們就是來看看,這嘗鮮……怪不好意思的……”
然而,他們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實際手上的動作卻是快如閃電,絲毫沒有半點停頓和猶豫!
幾乎是話音未落,兩隻布滿歲月痕跡的手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地一下接過了盤子,仿佛生怕徐洋反悔似的。
“那我們……我們可就不跟小徐你客氣了啊!”張大爺端著盤子,咧開嘴笑得見牙不見眼,最後那點虛偽的客套也徹底拋到了九霄雲外。
“對對對,不能辜負小徐的一片心意!”何永年也連忙附和,眼睛死死盯著盤子裡那幾隻仿佛在發光的燒麥,喉嚨不受控製地連做了好幾個吞咽動作。
這兩位老爺子,今天一大早起來鍛煉,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唱了半天的空城計。
再加上老遠就被那勾魂奪魄的燒麥香味持續攻擊,腸胃早就發出了響亮的“咕咕”抗議聲。
此刻美食當前,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形象和客氣?
兩人迫不及待地,幾乎是同時,低頭對著手中白瓷盤裡那誘人的燒麥,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氣,然後張開嘴,一口就咬了下去!
喜歡是你提的分手,擺攤後又來求我?請大家收藏:()是你提的分手,擺攤後又來求我?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