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明亮的太陽掛在上空。
戚玉站在彆墅的院子的花圃旁，輕嗅花香，感受自然的氣息。
在屋裡沒找到人，慕辰安拎著外套走到門廊下。
那邊的女人正在給粉色月季拍照，拍完照蹲下打字，不知道是分享給誰。
"戚玉。"
他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她聽到。
戚玉移動身子，看過去，匆匆起身，舉著手機跑到慕辰安身邊。
"要走了嗎？"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機上。
"看看你剛拍的照片。"
戚玉沒有猶豫，拇指解鎖手機，遞到他眼前，兩秒一張劃過。
"怎麼樣，拍得好嗎？"
她記得他念大學時，最愛玩攝影，拍了不少好看的照片，現在還掛在慕家莊園主樓的走廊上。
他隨意看了眼，說了句："一般。"
戚玉悻悻收起手機，抬眼望了下天，找話題說："今天天氣不錯，我們早點去吧。"
"嗯。"
慕辰安轉身穿起外套，叫她跟上，兩人乘電梯到車庫，他選了台奔馳大g。
戚玉先把提前準備的香燭紙錢放在後座，她自覺拉開副駕車門，上車坐好。
車子開出彆墅，往城郊開去。
路上戚玉歪頭裝模作樣睡覺。
遠離市中心，道路上的車越少，隻有稀疏的幾輛，部分十字路口甚至都沒有紅綠燈。
慕辰安開車很穩，無需看導航，一路順暢地抵達目的地。
下車後，前來祭掃的人們需要徒步爬上公墓的山頭。
來之前慕辰安沒打算陪她上去，現在看到她拿了不少東西，袋子緊緊勒住她掌心，好像很費力。
他推門下車，長腿落地，全部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命令的口吻。
"帶路。"
戚玉仰頭看他一眼，快步走到他前麵，順著沿山的水泥路往上走。
男人大步流星，很快走到她的前麵，回頭輕飄飄看她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嘲諷她，體力真差。
戚玉今天穿的是寬鬆的闊腿褲，她提了提褲邊，奮力追上他。
終於到達平地，還有上百階台階需要爬。
幾分鐘後，兩人到達戚建宏的墓地旁。
慕辰安繼續往上，走到山頂的位置看看春天的景色。
十幾年過去，戚玉已然熟悉祭掃流程。
她放上白色菊花，擺好貢品，倒好白酒，點上香燭，燃燒紙錢，然後跪下磕頭，在心裡默默跟父親說說話。
往年，慕彥青在身邊，戚玉總會待久一點，思念的情緒也會更加濃重。
這次她完成一切僅僅隻花了七八分鐘。
"二哥，我好了。"
慕辰安走下台階，停在她身邊，掃過她白皙透亮的小臉，沒看到一點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