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荒蕪的河灘上。四周彌漫著濃重的霧氣,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封鎖在一片灰白之中。他試圖起身,卻感到身體異常沉重,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他掙紮著坐起,環顧四周,隻見遠處有一座破舊的石橋,橋身布滿青苔,顯得格外陰森。
他站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向橋走去。橋的儘頭是一扇半掩的木門,門上刻著幾個模糊的字跡:“陰陽渡”。陳默心中一驚,卻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推開了門。門吱呀作響,發出刺耳的聲音,仿佛是某種警告。
門後是一條昏暗的長廊,牆壁上掛著幾盞搖曳的油燈,昏黃的燈光投下詭異的影子。長廊的儘頭是一間空曠的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張石桌,上麵刻著一行血紅色的字:“渡者須守規則,違者永墜輪回。”
陳默心中一緊,卻忍不住湊近石桌,隻見桌上擺放著一本破舊的冊子,封麵上寫著“渡規”。他翻開冊子,上麵隻有寥寥幾行字:“一、不得回頭;二、不得言語;三、不得觸碰他人。”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一陣陰冷的風吹過,大廳的門突然關閉,發出沉重的聲響。
他回頭一看,卻發現身後已經是一片黑暗,仿佛剛剛的長廊和木門都已消失。他心中驚恐,卻不得不向前走去。大廳的儘頭是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鐵門,門上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鎖。陳默伸手觸摸,鎖卻自行打開,發出“哢嚓”的一聲。
地下室裡彌漫著腐臭的氣息,四周堆滿了破舊的木箱和生鏽的鐵鏈。陳默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突然聽到一陣低沉的嗚咽聲。他停下腳步,卻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角落裡晃動。他想起“渡規”上的第三條,不敢靠近,隻能繼續前行。
地下室的儘頭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的儘頭是一扇石門,門上刻著“彼岸”二字。陳默推開門,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一片荒蕪的墓地。墓碑上刻著陌生的名字,卻都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他正不知所措,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心中一驚,卻不敢回頭,隻能繼續向前走。
墓地的儘頭是一座破舊的廟宇,廟門大開,裡麵傳出陣陣誦經聲。陳默走進廟宇,隻見裡麵供奉著一尊麵目模糊的神像,神像前的香爐裡冒著嫋嫋青煙。他剛想靠近,卻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記住規則,否則永墜輪回。”
他猛地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此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循環。四周的霧氣越來越濃,仿佛要將他吞噬。他心中驚恐萬分,卻不知該如何是好。陳默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那種被無儘黑暗包圍的恐懼感卻如影隨形。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麵對那尊麵目模糊的神像,試圖從中尋找一絲線索。神像的眼睛似乎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審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細微的鈴鐺聲從廟宇的後方傳來。他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發現一扇半掩的側門。門後是一條幽深的走廊,牆壁上掛著一排銅鈴,隨著微弱的風輕輕搖曳,發出清脆而陰森的聲響。走廊的儘頭是一間小小的禪房,裡麵擺放著一張木桌和幾本殘破的經書。
陳默走進禪房,目光落在一本翻開的經書上。經書的紙張已經泛黃,上麵用朱砂寫著幾行字:“陰陽渡,生死門,心存敬畏,方得解脫。”他反複咀嚼著這幾句話,心中漸漸生出一絲希望。或許,這並不是一個無解的困境,而是需要他用某種方式去麵對。
他正想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呢喃聲,仿佛有人在誦讀經文。他猛地回頭,卻看到一個身著破舊僧袍的身影站在門口。那身影麵容枯槁,雙眼深陷,卻透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陳默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聽到那身影緩緩開口:“你已踏入陰陽渡,唯有遵守規則,才能找到出路。”
陳默咽了咽口水,聲音微微顫抖:“我……我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那身影微微一笑,聲音卻更加低沉:“規則已定,你隻需前行。記住,回頭、言語、觸碰,皆是禁忌。”
陳默點了點頭,心中卻充滿了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地,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陰陽渡”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但他知道,自己必須繼續前行,否則,他可能會永遠被困在這裡。
他轉身走出禪房,沿著走廊回到廟宇的正殿。此時,神像的眼睛似乎更加明亮,仿佛在指引著他。他深吸一口氣,朝著廟宇的後方走去。那裡有一條通往山下的小路,被雜草和荊棘覆蓋,顯得格外荒蕪。
他沿著小路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軟綿綿的,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沉重。四周的霧氣越來越濃,仿佛將他與外界徹底隔絕。他不敢回頭,也不敢說話,隻能憑借直覺繼續前行。
突然,他聽到一陣細微的哭聲從不遠處傳來。那聲音淒慘而絕望,像是一個迷失的靈魂在呼喚著救贖。陳默停下腳步,心中掙紮不已。他想過去看看,卻又害怕觸犯規則。正當他猶豫不決時,那哭聲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陰冷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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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在霧氣中回蕩,仿佛來自四麵八方,讓人無從分辨。陳默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觸碰了某種禁忌。他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走去,卻發現小路的儘頭是一片斷崖。斷崖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仿佛隱藏著無儘的恐怖。
他站在斷崖邊,心中一片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繼續,也不知道這個“陰陽渡”究竟何時才是儘頭。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他下意識地回頭,卻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霧中,正緩緩向他靠近。
那身影的麵容漸漸清晰,竟然是他已故多年的母親。陳默的心中一震,眼淚瞬間湧了出來。他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想要觸碰母親的臉龐,卻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規則已破,永墜輪回。”
他猛地回頭,卻看到那尊麵目模糊的神像正站在斷崖邊,雙眼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陳默心中一片絕望,他知道自己已經犯了大錯。就在這一刻,他突然聽到母親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默兒,不要害怕,記住,心存敬畏,方得解脫。”
他抬起頭,看到母親的身影在霧氣中漸漸消散,而那尊神像也化作一片虛無。四周的霧氣開始消散,陽光透過雲層灑了下來,照在他的身上。他閉上眼睛,感受著久違的溫暖,心中卻充滿了無儘的感慨。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那片荒蕪的河灘。而那座破舊的石橋,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陳默站在河灘上,四周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他最初醒來時的模樣。濃霧依舊彌漫,但陽光卻在霧氣的縫隙中透出一絲絲溫暖的光亮。他感到一陣迷茫,不知道剛剛的經曆究竟是真實還是幻覺。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並非一場夢,因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的疲憊和心靈的震撼。
他環顧四周,試圖尋找一些線索,但除了腳下的河灘和遠處的荒草,什麼也沒有。他深吸一口氣,決定沿著河灘的方向繼續前行,看看能否找到出口。
走了許久,陳默的腳底開始磨出水泡,但他不敢停下。他害怕一旦停下,那些恐怖的規則和詭異的影子又會將他吞噬。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隻覺得時間仿佛被拉長,變得毫無意義。
就在他幾乎要失去希望的時候,河灘的儘頭出現了一片樹林。樹林的邊緣有一條小路,蜿蜒曲折,似乎通向某個未知的地方。陳默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他走進樹林,卻發現這裡比河灘更加陰森。樹木的枝葉茂密,遮天蔽日,陽光無法穿透,四周一片昏暗。
他小心翼翼地沿著小路前行,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沙沙聲。他停下腳步,屏息凝神,卻什麼也看不見。沙沙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他的腳邊。陳默低頭一看,卻看到一隻黑色的烏鴉站在地上,正用它那冰冷的目光盯著他。烏鴉突然張開嘴,發出一聲刺耳的叫聲,隨後振翅飛起,消失在樹林深處。
陳默心中一緊,但很快又恢複了冷靜。他繼續前行,卻發現樹林中的空氣越來越壓抑,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著他。他不敢回頭,也不敢說話,隻能緊緊握住手中的樹枝,當作武器。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低沉的歌聲從樹林深處傳來。那歌聲詭異而悠揚,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陳默停下腳步,心中充滿了恐懼。他想起“渡規”中的第二條——不得言語,難道這就是對他的考驗?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繼續前行。他不想違背規則,但也不想被困在這裡。他小心翼翼地穿過樹林,發現前方有一片空地。空地的中央有一口枯井,井口被一塊破舊的木板覆蓋,上麵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
陳默走到井邊,木板突然發出“嘎吱”一聲,裂開了一道縫隙。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看到一隻蒼白的手從井中伸出,試圖抓住他的腳踝。他驚恐地大叫一聲,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那隻手在空中掙紮了片刻,最終又縮回了井中。
他站在井邊,心中一片混亂。他不知道這口井究竟隱藏著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繼續。就在這時,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默兒,不要害怕,記住,心存敬畏,方得解脫。”那是他母親的聲音,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心中的黑暗。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發現井口的木板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通往地下的石階。石階上彌漫著潮濕的氣息,仿佛通向一個未知的世界。
陳默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走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沿著石階前行,每一步都像是在試探命運的底線。當他走到石階的儘頭時,眼前豁然開朗。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地下室中,四周擺放著無數的石棺,石棺上刻著各種奇怪的符號。
他環顧四周,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角落裡。那是一個穿著破舊僧袍的老僧,正是他在廟宇中遇到的那個人。老僧緩緩抬起頭,用一種平靜而深邃的目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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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老僧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現在,你必須做出選擇。”
陳默心中一震,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老僧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陰陽渡是一個考驗人心的地方,隻有那些真正敬畏生命、敬畏規則的人,才能找到解脫。你已經觸犯了規則,但你還有機會彌補。”
陳默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願意彌補,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老僧點了點頭,指向地下室中央的一塊石碑。石碑上刻著一行字:“心存敬畏,方得解脫。”老僧說道:“這是陰陽渡的真諦。你必須在這裡靜坐七天七夜,反思自己的過錯,才能真正解脫。”
陳默心中一沉,七天七夜,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考驗。但他知道自己沒有其他選擇。他走到石碑前,盤腿坐下,閉上眼睛,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