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偉岸的存在?何等不可思議的能力?
這僅僅隻是一切答案近在眼前?
明明是萬物的真理,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近在眼前。
不過昆卻並沒有被對方的畫餅迷惑多久,而是提出一個從第一次見麵,他就想問的問題。
“天神閣下,我能提一個問題嗎?”
充斥耳邊的梵唱頌歌戛然而止,遍布宇宙的輝煌神輝也一同消失不見。
古神【疫】緩緩低頭,俯瞰著腳下如同螻蟻一樣幾人,淡淡道:
“你永遠是這麼敏銳。
誠然,現在的我隻是本體的億萬分之一,力量並不完全。
甚至連這副軀體也並不穩定,一直在經曆崩潰與重組。
甚至無法直接擢升你為天神。
但我可以向至高命運起誓,本天神給出的道路絕不是虛假的。”
昆搖了搖頭,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我想問的,可不是這個啊,天神閣下。
你一直在避重就輕。
我想問的問題是,我所堅持的‘道路’,在您看來,能否躋身與閣下相同的層次?”
這一路行來,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告訴,或是暗示,他錯了!
做錯了選擇,走錯了道路。
最後害人害己。
自己成了宇宙循環往複的‘祭品’,連小豐饒,李天雲,也困於宇宙廢墟,與永恒的孤獨相伴。
可為什麼,宇宙循環了整整十三次,他依舊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既然是‘錯誤’,又為何要堅持?
是過分執著,不撞南牆,不見棺材,絕不落淚?
還是這份‘堅持’,這份巨大的‘犧牲’,這份不被所有人認可的錯誤,本就是意義所在呢?
無人能回答他心中的疑惑。
就如同他還是當初那個可笑的泥巴貴族,被發配到豐饒領自生自滅的侯爵小兒子。
你愛王冠,追求權力。
我愛種田,追逐真理。
你憑什麼站在高處,嗤笑我,說‘我’就是錯的?
是我真的錯了,還是你那過分狹隘的心胸,除了蠅營狗苟之外,再裝不下任何其他東西?
世界沉默,星海無言。
昆倒是直覺,眼前這來自星海之外的異世來客,或許會知道答案,能解答他心中的這份疑惑。
“……”
似乎是極不願意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足足沉默了一盞茶的功夫,古神【疫】才回答道:
“這條路,太難太難。
宇宙為何重複,新生又毀滅?
就是因為你,正在重蹈覆轍,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
誠然,這條路走到終點,或許真有一日會走到與本天神一樣的位置上。
可你的成功,便意味著他人的徹底失敗。
所以‘祂們’,是絕對不會給你時間與機會的。
你要明白,死亡,對我等來說,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被‘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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