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赫然出手阻礙了自己迎接真正自由的友軍,說實話,薩維爾心裡沒有一點怨恨是不可能的。
在看到那原本正準備賜予自己真正自由的寶石之星,因為突然從背後襲來的光之洪流而罷手的那一刻,它的理智便幾乎快要被那猛烈爆發的怒火與怨恨燃燒殆儘。
若非魔力爐在超載化運轉了一次後,就因為之前所受的損傷在這一刻同時爆發的緣故,其功率已經一路下滑到了原本的百分之四十,且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損傷加重而徹底陷入宕機之中,它說什麼都要當場對著那光之洪流襲來的方向火力全開一番不可。
哪像現在這樣,就連法術攻擊模塊低功率下的連續攢射,都已經成為了一件極為艱難且危險的事情,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導致魔力爐宕機,乃至於發生殉爆這樣,足以將本就瀕臨崩解的戰鬥行星徹底粉碎的危機。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由於鑄造指揮室的材料極為珍稀,且在鑄造之時,更是由那些帝國煉金協會的大師親自出手,所用的鑄造工藝可謂是整個帝國最為頂尖的緣故,導致即便是戰鬥行星那種級彆的魔力爐發生殉爆後所產生的破壞力,也無法對其造成足以威脅到內部成員的損傷。
就更不用說,此刻功率大降的魔力爐在殉爆的時候,所產生的威力遠不如完好狀態了。
這要是因為一時的衝動,導致自己所處的指揮室因為戰鬥行星爆炸而被那未知文明造物忽略,屆時它所渴求的自由又該如何獲得呢?
所以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要冷靜!
‘嘶~~呼~,嘶~~呼~,嘶~~呼~......’
‘深呼吸,薩維爾。’
‘不要讓無意義的情緒支配你的意誌!’
薩維爾大口喘著粗氣,拚命的壓抑著心中的狂怒,它可不想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隻要戰鬥行星沒有徹底崩解,那它就有繼續激怒那未知文明造物的能力。
隻要等到對方處理掉來襲的蠢貨後,自己再控製著戰鬥行星對其進行低功率的挑釁攻擊,就能夠讓其再度對自己出手,屆時自己也將迎來真正的自由。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徹底擺脫那不可名狀之物的控製後,薩維爾的嘴角就不禁勾起一抹興奮的笑容,但為了不引起旁邊正在亂戰中的煞筆同僚注意,它不得不拚儘全力的壓製住那放聲大笑的衝動,以防這些不長眼的家夥們衝上來,把自己也給拖進混戰當中。
一腳將兩名扭打著靠近自己的聯軍高層踹進人堆裡,平複好心中焦慮的薩維爾無視了那因為自己的舉動而愈發混亂的人群,滿心期待的看著投影光幕上的景象,期待著那如同精美工藝品般散發著迷人光暈的寶石之星,接下來會以何種方式解決掉那些不請自來的惡客。
至於那所謂的惡客是自己友軍的事實,而自己卻坐視其陷入絕境什麼的,薩維爾表示毫不關心。
畢竟它可是記得很清楚呐~,那些友軍可是和自己一樣,接受著來自虛空中的不可名狀之物的控製,若是能夠在戰場上死去,對它們來說也未必會是一件壞事不是嗎?
在看到那不可名狀之物以後,薩維爾便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自由,毋寧死!
原本對死亡無比恐懼的它,現在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死亡的降臨,若非擔心那不可名狀之物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什麼後手,一旦自己試圖自殺,甚至於隻是產生了自殺的念頭,其就會奪去自己的意誌,薩維爾它早就以死明誌了,又何必如現在這般,做出一副求死卻不自儘的擰巴模樣?
‘未知文明的造物,就讓我來見識一下吧~。’
‘你們究竟還隱藏著多少手段......’
在薩維爾那充滿好奇的目光注視下,那後方持續遭到光之洪流衝擊的寶石之星,竟是憑借著那從薩維爾的視角異常明顯的空間扭曲屏障,將那足以在瞬間便讓一顆生命星球化作火焰煉獄的光之洪流輕鬆擋下。
在此期間,薩維爾甚至都沒有看到那顆寶石之星有過半點後繼不力的跡象,就仿佛擋下這樣的攻擊,對於那未知文明造物來說,就仿佛是呼吸般輕鬆。
‘真是可怕的防禦能力啊~。’
見此情景,哪怕對方是與自己不死不休的敵人,薩維爾也不禁感歎起對方的強大來。
而與活體戰星將那跨越遙遠距離的攻擊輕鬆擋下相對的是,在經曆了接近十餘秒鐘的持續衝擊後,那奔湧而來的光之洪流,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顯露出衰弱的跡象。
顯然那發起攻擊的戰鬥行星,其構成法術攻擊模塊的黃金尖塔們,已經在如此超負荷的運轉下,到達了快要過載的邊緣。
要是再不停止攻擊,並對黃金尖塔進行降溫處理,那麼等待著那顆戰鬥行星指揮官的,就隻有法術攻擊模塊徹底宕機,短時間內無法通過維修來將其重啟的結果。
所以哪怕對方再怎麼急於求成,也絕對不會放任【自己短時間內失去攻擊手段】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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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隻要對方不傻,就應該明白,在與敵人交戰的時候失去攻擊手段,究竟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畢竟對方又不可能和自己一樣,是為了尋求擺脫那不可名狀之物的控製,而去追尋死亡之後的自由與安寧。
於是乎,就在薩維爾那果然如此的目光中,顯露出衰弱跡象的光之洪流,並沒有堅持多長時間,就已經消散在那漆黑的宇宙深空之中。
但與之相對的是,隨著那光之洪流的消失,隱藏在其耀眼光輝之下的太空戰艦集群與移動要塞,也已經借由那道光芒的掩蓋,一路急行到了一個與寶石之星極近的距離,雙方最近之處僅僅隻相隔了不過七十萬公裡的距離。
雖然以常人肉眼可視距離,依舊無法看清那位於星空之中的戰艦集群與移動要塞,但若是放在宇宙這個巨大的尺度上,這已經是與貼臉沒有任何區彆。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任何沒有掩體的事物都將直接暴露在所有人的偵測之下,所以當那遮掩住自己身形的光芒消散的瞬間,那發起奇襲的戰艦集群與移動要塞,當即便毫不猶豫地啟動了內置的短距離空間跳躍魔導裝置,試圖在敵方發現己方的瞬間,就突入到那顆寶石之星的大氣內部。
畢竟在發現自己一方無論如何,都破開那宛若作弊般堅固到超乎常理的屏障後,這些諸界聯軍的作戰人員,便將打破局麵的希望放在了跳幫戰上。
天見可憐,在魔力屏障愈發厚重堅韌,且各種穩定空間的手段層出不窮後,跳幫這種原始且落後的手段,早就已經被各大帝國的軍事人員丟到了曆史的角落之中。
若非是那些學術界的書呆子一再要求,恐怕那些軍事部門的戰爭狂人們,早就把這些已經落後的功能模塊從自己的座駕上剔除了。
正好空缺下來的位置,不論是塞入更多的武器係統,還是用來增加一套魔力屏障發生裝置以增強安全性,對於它們這些奮戰在一線的作戰人員來說,都能有效的提高作戰人員在戰場上的生還率。
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種被它們視作落後的無用功能,此刻卻是成了它們逆轉翻盤的唯一希望,真是有夠世事無常的。
“還好我們當初沒有一意孤行,將這空間傳送裝置給拆除,要不然現在就隻能對著那該死的無形屏障乾瞪眼了。”
就在那座被戰艦集群四麵環繞的移動要塞中,作為這支艦隊的指揮官,薩烏爾一臉後怕的對著身旁的副官說道。
“是啊~,看來那些書呆子的理論,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副官帕托卡同樣是一臉後怕的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