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托什邀請我們來到他的房間,我還是坐在那個熟悉的位置。
“有事嗎?”
“兩位應該聽聽安冬妮的歌聲。”
此話一出,陳歌笑了一聲,“你也想要我們的命?”
“聽聽吧。她在等你們。”
我拉著陳歌走向四樓,陳歌甩開我,“你也瘋了?你是不知道聽那個歌聲會死嗎?”
“不聽,就能活下去嗎?”
陳歌微微一愣,確實,我們隻有這一個選擇。
他走在我前麵,我們看見了走廊上站著很多女人,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安冬妮。
“安冬妮?”陳歌喊了一聲,這些女人都抬頭看著他。
不等我們開口,她們就自顧自地唱起來,聲音很輕,我隻聽清楚了一句歌詞:請讓我的靈魂永駐這裡,我的心將飄向遠方。
米托什不知何時來到這裡,“安冬妮是一群可憐的姑娘,你也是,傑西婭。”
傑西婭站在安冬妮的中間,她穿著一身黑袍,像黑夜裡的烏鴉。她摘下帽子,露出一張輕微燒毀的臉。
她好像蒼老了許多。
傑西婭緩緩後退,米托什穿過人群去拉她,隻扯下了她的黑袍。
安冬妮的眼睛看著他,米托什摸了摸其中的一個的頭,“還有什麼遺願嗎?”
“放我們走吧。”
“那就麻煩你們了。”
就這樣,我和陳歌像兩隻牧羊犬一樣,趕著這群小羊。
為什麼叫她們小羊?因為她們都穿著白色的衣服——實驗室專用的衣服。
我們來到之前來過的花園,這裡的花好像已經發了芽。
一切,都是新生。
“姑娘們,就在這兒吧。”陳歌吹了一聲口哨,把一群安冬妮召喚到他身邊。她們放肆地躺在土地上,她們的身體慢慢下沉,靈魂漸漸上升,這一刻,我好像理解了歌詞的那句話——
我的心將飄向遠方。
她們好像走了,又好像沒走。因為這裡重新開了花。
博瑞特找到了我們,親自把一封信交給了我們,他的眼睛告訴我,他依然愛著傑西婭,但他希望她找到真愛。
這封信是傑西婭留下的,信封裡還有一條項鏈,是我在衣帽間看見的那條項鏈,是米托什送給她的。
“你還有什麼遺願嗎?”我問博瑞特。自始至終,我們都忽略了這個角色,感覺他是若有若無的。可是並不是這樣的,雖然這是一個發生在百年前的故事,雖然這個故事的真假有待考究,但是,博瑞特依舊讓我們看見,愛一個人,是無需理由,無需身份的。
我相信在上帝那裡,他的心臟一定會重過羽毛。
“替我祝福傑西婭和米托什吧,謝謝。”
“沒了嗎?”陳歌問。
“沒了,她能幸福,我就很滿足了。”
“你在這兒待了這麼久,這樣的結果你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