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卻吊起了陳歌的胃口:“說啊,怎麼送?”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彆啊,告訴我唄。”他用渴望的眼神看著我,像一隻討要吃食的小狗。
“遵循‘二變’原則。”
“二變?哪二變?”
“靜觀其變,隨機應變。”
“滾!”我知道,我這話說了等於沒說,陳歌推了我一把,我本來就沒站穩,身子一歪,倒在房間的櫥櫃上。
好像是把一個花瓶什麼的撞碎了,地剛好落在沒有地毯的那幾塊地板上,發出“轟隆”一聲響。
“怎麼了?”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在樓下的莫西裡,隨後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出什麼事了嗎?”語氣卻是出奇地平靜。
地板被砸出了一個洞,似乎本來就是人為的。我和陳歌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出聲。
莫西裡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了:“你們怎麼了?把門開開啊!”
“沒事!江舟他自己撞到床角了!”陳歌邊回答邊擺手示意我過去查看。
那幾塊木板的顏色明顯比其他的更淺,隻是這塊一直鋪著地毯,讓人以為那隻是地板反光而已。不過也是,誰閒著沒事去翻人家房間裡的地板呢?
我小心地收拾出壞掉的地板,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陳歌還在和莫西裡扯皮,為我拖延時間。
“江舟他怎麼沒動靜了?”
“疼得要死,躲被子裡哭呢!”
“去你大爺的!老子沒哭!”我用的是中文罵他,真是服了,找什麼借口不好,偏偏用這個,想讓人不懷疑都難。
“聽見了吧?”
“要是受傷的話,隨時來找我,江舟知道我晚上在什麼地方。”他的腳步聲漸漸遠了。
陳歌的眼神像看一個出軌的丈夫那樣幽怨,更多的是……委屈?
“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去找過他?”
“嗯……”不知為何,我有些心虛。
“你大晚上主動去找他?”
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晚上,主動……很難讓人不浮想聯翩啊!
“算是吧。”我摸了摸鼻子,“那不是為了給你縫衣服,找他問針線在哪嘛!”
“哦。”他相信了。
還挺好哄。也好騙。
“來看看這個。”洞裡有一隻木箱,有著濃重的黴味。我打開已經壞掉的鎖,裡麵是一張張空白的照片。
“空白的?”陳歌拿起那些照片,邊角都已經發黃,有的都開始打卷兒,他捏著那些邊角,試圖將它們撫平。
終究是不管用的。
“找找看,這些照片是在哪裡拍的。”我還算是思路比較清晰的,找到了照相館,就有可能找到這些照片的內容。
陳歌拿起最上麵的一張照片,翻到反麵,後麵是那種水印,“你看吧,我看不懂。”
“那你為什麼會說?”
“你上學的時候,班上就沒有同學是筆試垃圾,口語滿分的人嗎?”
“我沒見過。”這種人也不能說沒有,確實是有的,但是我也確實沒見過。
“那麼你現在就見到了。”
“theoryphotostudio。”回憶照相館,名字起的倒不錯。
“記憶中的照相館?”
好官方的答案。
“回憶照相館。”
“明天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