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會回來嗎?”
“會的。你想他的時候,他就會回來看你。”
這個善意的謊言,騙得了西恩,但是騙不了車上的三個成年人,我,陳歌和開車的莫西裡。
車子到達刑場,周圍已經圍滿了人,莫西裡握住方向盤忍不住告訴他:“西恩,他不會再回來了。”
西恩一下子就哭了,他撲進陳歌的懷裡哇哇大哭,莫西裡接著說:“他要死了。”
“什麼是死?”
我解釋:“死亡並不可怕,西恩,死亡並不是一個人的終點,遺忘才是,所以答應我,不要忘記你爸爸。”之前看的《尋夢環遊記》,總算派上了用場,如果可以,真想給西恩也看看,我也想教會他什麼是死亡。
西恩在陳歌懷裡哭了很久,但是他還是答應我,不會忘記森德。
他跑向森德,把我們說的都告訴了他,我第一次在森德臉上看見了作為一個父親的柔情。
他對於孩子的愛,是不容置疑的。
“謝謝你,江舟先生,陳歌先生,莫西裡先生。”他朝我們鞠躬,“西恩就交給你們照顧了。”
他慷慨赴死,最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西恩,眼神中像是解脫,又像是希望,他的勇氣與剛毅,都將繼承到這個孩子身上。
我捂住西恩的眼睛,把他帶到車上,我抓著他小小的肩膀。
我不知何時也哭了。
可能是從來沒感受過父愛,第一次見到這麼深沉的父愛。
我就像一條缺水的魚,從小生活在小水窪裡,對於那些生活在大海裡暢遊的魚,我隻當是個童話。可有一天,有一個人捧著一個魚缸路過這個水窪,我才看見,原來魚缸裡的魚都有這麼多的水。
我的認知,僅限於頭頂的這片天。
我就是一隻井底之蛙,在獲得愛的這條人生計劃上,我捏著筆,遲遲不能為自己打上一個紅色的勾。
西恩交給了莫西裡和蘇繡來撫養,蘇繡和西恩相處的很好,在我們臨走的前一天,聽說蘇繡還去學校當老師了。
我和陳歌買了一束花送去莫西裡那裡,希望由他代為轉交。西恩從樓上跑下來,一把抱住我們,我把蒙多利寫的那本詩集送給了他,蒙多利的詩很精彩,或許西恩在那上麵可以獲得對人生的感悟。
我們坐上了那輛馬車,陳歌掀開簾子和他們揮手。我探出腦袋,看見莫西裡站在蘇繡身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是他的胳膊總是不由自主地去靠近她。
康賽德和本傑明站在一起,本傑明的身體靠著他,還朝我吹了個口哨,莉莉安很是活潑,一直朝我們揮手,卡娜則比較內斂,她隻微笑地目送我們。
至於西恩,他躲在莫西裡的身後,離彆這一課,他五歲就開始上了。
這輛馬車把我們送到了名為溫迪的城市,也就有了開頭的那則頭條。
溫迪市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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