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普通的一枚素銀環戒指,隻是戒指裡麵有些粗糙,似乎是刻了字,我們把它放在陽光底下照著看,才發現是一個名字,一筆一劃地刻上去的。
埃爾文。
單從名字上看,判斷不出性彆。
“一直都在這兒嗎?”陳歌說。
“不,我收拾這的時候,把這些東西都洗了一遍,沒有這個戒指。”
應該是“賊”留下來的。
後續是我報了警,向警察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並且問了一嘴:“長官,柏林有多少叫埃爾文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他明顯一愣,他身邊的小警員頭都不抬一下,一直拿筆記著什麼,回答我:“就一個啊,早些年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他被我的追問嚇了一跳,看向身旁的長官,結結巴巴道:“就……大概是兩年前。”
“你問這個做什麼?”那個長官很敏銳。
小警員倒是不避諱,巴巴地說:“那時候還分東西柏林,埃爾文是西柏林的,他身體一直不好,常年吃藥,後麵交往了一個女友。聽他說,他的女友是東柏林的,兩人經常越過柏林牆偷偷私會。”
“埃爾文也是警察?”
“對。”
他被長官瞪了一眼,低下了頭。
“謝謝您。”
“案子我先記下了,既然沒有損失什麼貴重物品,隻偷走了一張照片,確實可疑,但還要提防,也許他還會再回來,我們會繼續追查的。費雷列夫,我的名字,有線索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長官說,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你認識埃爾文?”
“不認識。”
“那你問什麼?”
“埃爾文以前是不是住在這裡?”
“是……”弗雷列夫說,“原來是這樣,是不是房東太太告訴你的?”
“對。那個賊應該是衝著埃爾文去的,埃爾文的照片在日曆裡對吧?”
“是,那張照片裡的人,的確是埃爾文。”
我大概猜到了一些東西。
他們走的時候,那個小警員還忍不住回頭看。費雷列夫應該還有所隱瞞。
“不是說要去當偵探嗎?陳歌先生。”
“沒辦法,我不會說德語啊,怎麼辦呢?江舟先生?”他笑著,歪著頭靠在臥室門上,陽光恰好灑在他的身上,好像那一瞬間,我就明白了什麼是“陽光效應”。
學生時代要是問起暗戀的人,統一的格式都是:“那一天,天氣明媚晴朗,他/她站在走廊上/在操場上,陽光灑在他/她身上/照在他/她臉上,那一刻,他/她在我心裡就留下了一個影兒。”
我揉了揉眼睛,昨晚沒怎麼睡,現在有些犯困。揉著揉著,手指上就出現幾滴血。
正好是之前受傷的那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