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挑了下眉,身子微微向前,看著程雲州道,“告訴愛卿也無妨,或許你聽了以後也會大吃一驚。”
昔日對手帶走了心儀之人,他知道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皇帝心裡充滿了期待。
程雲州預感到會是自己不想聽到的消息。
但他不得不聽。
他必須知道陛下選擇他的理由,才好做出應對。
等吊足了程雲州的胃口後,皇帝這才慢悠悠說道,“因為帶走薑南音的是溫尋之,這個名字想必愛卿不陌生吧?”
程雲州和溫尋之兩次交手,皆是打成了平手,並未分出勝負。
一次是他出價讓溫尋之殺了寒王,一次就是詩詞大會那日,溫尋之再次出手。
儘管他隱瞞了身份,但是熟悉他招數的人都知道是他。
京中不少人都知道是誰出手。
程雲州作為和溫尋之親自過招的人,哪能認不出來?
皇帝明麵上並未與此事有聯係,但是對於事情真相大家都心照不宣。
此時皇帝提到溫尋之,程雲州立馬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溫尋之和自己一樣從小習武,武功超群,實力和自己不相上下,難逢對手。
隻不過兩人武功招式卻不相同。
一個講究快和狠,一個講究穩和剛。
這是因為生存環境不同,目的和用法不同所造成的差異。
要是南音真被溫尋之帶走了,確實隻有他才能和溫尋之過招。
換做其他人,還真對付不了溫尋之。
可是,他劍眉微皺,看向皇帝,直言不諱,提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溫尋之不是陛下的人嗎?怎麼會帶走南音?”
溫尋之會向王爺出手,就是接了陛下的任務,這兩人不是雇傭關係嗎?
陛下想要南音做貴妃,溫尋之卻將人帶走了?
難道兩人分道揚鑣了?溫尋之不滿陛下,一氣之下就帶走了南音?
他不停的思考各種可能性,卻都覺得不太對。
索性直接問皇帝。
一點也不避諱之前寒王和皇帝私下的爭鬥,把事情攤在了明麵上。
福公公眼睛都瞪大了,這程將軍也太莽了,這些是能說的嗎?
私下裡怎麼鬥都沒事,隻要彆擺在明麵上,大家隻當沒發生過,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可隻要說出來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福公公恨不得自己當場消失。
他一把老骨頭了,隻想安生過完後麵的日子,可不想哪天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皇帝聞言也罕見的沉默了。
程雲州是真傻還是假傻?能想到溫尋之和他反目成仇,想不到溫尋之和薑南音的關係?
一個男人帶走一個女人,這還用他明說?
是想氣死他嗎?
本來看中的人跟著另一個人跑了,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叫來京城的後,心裡就格外憤怒煩悶,覺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想挑起麵前這個傻子對溫尋之的怒火,好讓兩人鬥起來,好好出一口氣。
沒想到卻遇到個如此蠢笨的。
不僅將自己和寒王的爭鬥說出來打他的臉,還完全沒有理會到他的用意。
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需要朕和你說明白嗎?薑南音是心甘情願跟著溫尋之走的,確切的說,是她讓溫尋之帶她離開的。”
他氣的站了起來,“現在你聽明白了嗎?”
溫尋之是殺手,又是江湖組織,怎麼會是他的人?
不過就是一個交易,拿人錢財,忠人之事罷了。
兩人稱不上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