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我的路。”
陳政安的目光變得堅定,如果無人可信,那就堅信自身,隻要足夠強大,自己便可以結束這混亂無望的末世!
這,就是他的路!
楊清文呢喃,似有所悟。
津河之中,漂來浮屍,從最初的一兩具,到後來如過江之鯽。
楊清文後退一步,伸手抓住陳政安的衣角,有些害怕。
“彆怕,隻是浮屍。”
陳政安溫和的安慰。
他的視野逆著江水向上,似乎是要看到浮屍的儘頭,看到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
水中漂下來的屍體多為青壯年,他們麵孔朝天,瞪著眼睛,張著嘴巴,表情可怖,生前像是遭遇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這些浮屍可以清晰分辨麵目,並沒有因為長期泡在水裡發生腫脹變形,雖然江水衝淡了血跡,依稀可以看到水麵上漂浮著絲絲紅色。
浮屍聚集性的漂下,他們都是同一時間死亡,殞命於同一場殺戮。
“有船。”楊清文指著由遠而近出現在視野內的一艘渡輪,輕聲道。
渡輪漸漸靠近,輪廓越來越清晰。
陳政安心裡有種錯覺,對麵似乎也在朝著他們的船順遊而下,越靠接近。
這艘渡輪長達數十米,猶如一座巨大的海上城堡,船身寬闊而平坦,白色的船身上血跡斑駁,高聳的船頭破浪前行,甲板上,有人影竄動。
等到渡輪靠近,陳政安和楊清文才看清,甲板上的人影竟然是一船感染者!
感應到生者的靠近,船上的感染者紛紛側過了頭,通過熱敏鎖定了兩人的存在,他們聚集在船頭,嘴裡發出野獸一樣的嘶吼,朝著兩人示威般咆哮。
“感染者?”陳政安挑眉,津河上,居然一直漂浮著一艘滿載感染者的渡輪!
不等陳政安有所動作,渡輪上的感染者率先發難,他們被困在渡輪上,被流放一般隨波逐流,終於感受到生者的氣息,體內對於嗜血的渴望被激活,全身每個部位都在蠢蠢欲動。
一隻感染者趴在圍欄上,翻下渡輪,朝著靠近的遊艇縱身一躍。
陳政安平靜淡定,曾經的感染者對於他而言,是致命的存在,如今的感染者在他眼裡,不過是些稍微能蹦躂的小雜兵,毫無威脅。
“破。”
感染者被炸飛,殘肢四分五裂,落入滾滾江水。
其他感染者前赴後繼,從渡輪跳下,數十上百隻感染者如同煮餃子一樣,有的直接落入江水中,有的撞在了遊艇上,試圖抓著船體往上爬。
遊艇猛烈搖晃了兩下。
“冰。”
一股蕭瑟寒氣擴散,周遭的空氣極速冷卻,氣溫降至冰點,遊艇之上所有的感染者全部被凍住,一陣風吹過,化作漫天冰屑。
“火。”
嗤啦一聲,火舌吞吐,熊熊烈焰化作一條火龍,呼嘯著衝向還在落下的感染者,無論是已經跳下渡輪,還是即將跳下渡輪的感染者,全部被火焰燒成灰燼。
遊艇和渡輪擦肩而過,一個披著衣服的男人出現在船尾。
男人四十多歲,樣貌普通,身材中等,左臉上有一條疤,從眉尾一直延伸到下巴,猙獰凶狠。
男人抱著胳膊,和陳政安遙遙對望。
“原始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