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身處夢中
葉星的子彈煙花一樣在天空炸開,漫天流火降落,在各個方向燃燒起滔天烈焰,形成巨大的圈,將妖鼠困死其中。
四處都是火焰,妖鼠逃無可逃,麵對高級境界的存在,就算妖鼠群達到了中級覺醒者的層次,依然不是對手,隻能在火焰裡徹底化為灰燼。
一部分漏網之魚被敕字控住,在陳政安的命令下朝著鼠王衝擊,麵對一大群實力不相上下的妖鼠,鼠王也同樣頭皮發麻,朝著地下遁走。
葉星哪裡會給鼠王機會,對著地下一槍,無數冰花炸開,子彈經過大地,寒氣彌漫,變成凍土,封住妖鼠逃跑的路。
“從來沒有我殺不死的妖魔鬼怪,一次死不了,就殺兩次,兩次死不了,就殺十次,百次,一直殺到死的不能再死為止!”
葉星眉目間,神采奕奕,無儘戰意在燃燒,妖鼠在葉星槍下不斷化為灰燼,又不斷有妖鼠源源不斷誕生。
鼠王的身影再次出現,幽幽綠光在月夜閃爍:“你不是中級強者!你難道達到了更高層次!”
葉星儘管沒有暴露出高級強者的威壓,可是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它所見過的所有中級強者,是它生平所見最強之敵!
麵對眼前的青年,鼠王覺得自己仿佛站在一頭怖魔麵前,如螢蟲之光在與皓月爭輝!
“就算這樣,你依然殺不了我!就像黃金鄉,它日日夜夜都在想著除掉我,可是這麼久了,我們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徹底紮根,日益繁榮!”
鼠王趴在地上,它的四肢已經被冰霜凍住,牢牢附著在地上,乾脆放棄了逃跑,悠然麵對葉星。
它不會死!
“如果夢境消失呢?如果這場黃粱一夢徹底醒來,你猜你會不會跟著一起消失?”
陳政安平淡的聲音在夢鼠背後響起,在夢中生存,以夢為食的妖鼠,隻要在夢境之中,力量就會源源不斷,生命生生不息,它們不會死,在夢中無限永生,同樣,當夢境消失,夢鼠的強大也將不攻自破,不死之身將不複存在,可以被殺死。
鼠王冷笑:“曾經有兩個人,自以為識破了我的身份,知曉了我的根腳,覺得隻要夢境結束,我就會被殺死,可以完成消滅我們的試煉,可是最終他們失敗了,這是一場萬古的大夢,不會被任何人驚醒,甚至,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在誰的夢境之中,這個夢可能是你們自己的,也可能是怖魔的,甚至還有可能是村子裡那些村民的,再退一步,就算你知道了這是誰的夢,你又有什麼辦法將其喚醒?”
葉矜矜雙手握拳,馬濤和宋旭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果然和黃金台的試煉有關!
葉星深深的看了眼陳政安,沒有說話,這不僅僅是妖鼠的疑問,同樣也是他的疑問,他能猜到自己身處夢境之中,卻不知道,這個夢從何而來。
陳政安嘴角勾勒出一抹上揚的弧度,看向鼠王的眼神冰冷淡漠:“如果換做其他人,的確會有這樣的煩惱,得想辦法去驗證這個夢的主人究竟是誰,可是,我是言靈啊!”
陳政安聲音輕快,落在鼠王耳裡,卻像是旱天驚雷。
葉星眉開眼笑,他怎麼忘了,山河是言靈!
語言有靈,一字一音,皆是秩序規則。
“還不醒來嗎?”
陳政安眸色幽沉,盯著前方,似是要通過眼前虛無空間,看到另一頭的存在。
空間扭曲,一個蒼老的人影出現,老人拿開蓋麵的蒲扇,坐起身,渾濁的眸子古井無波,沒有任何情緒的看向陳政安:“你怎麼知道是我?”
“從進入黃金鄉開始,我就察覺到了這裡的異常,隻是當時有些事情無法確定。”陳政安凝視老陶,緩緩道:“能夠改天換日的,隻有神,沒有人可以改變天地,但是這裡卻有獨立的日升月落,四時節氣,一開始,我以為是幻術,直到後來,我看到了夢鼠,才最終確定了我的想法。”
“我們從一開始就在一場夢境中,至於這個夢來源於誰,我也想了很久。村子裡的人,沒有思想,沒有記憶,機械的日複一日重複著同樣的動作,他們是夢中角色的扮演者,這個夢,不屬於他們。我也猜想過,是不是我們進入“黃金鄉”的那一刻就已經中招,我們其實在自己的夢裡。”
陳政安對著老陶伸手,五指微微弓起,呈鎖龍狀:“可是你看,這個夢境並不以我的意誌為主導,所以這不是我的夢。”
葉星和葉矜矜對望一眼,學著陳政安的行為,試圖以自身意誌改變夢境,結果和陳政安一樣,徒勞無功。
“我們也不行。”
“既然都不是我們的,那麼就隻剩下你和夢鼠,或許,還有怖魔。夢鼠以夢為巢,食夢而生,它們並不生產夢境,而你,作為村子裡唯一正常的人,有自己的思維和故事,夢境最可能源於誰,呼之欲出。”陳政安的眸色染了三分探究:“在殺戮中誕生的原始母體,就算垂垂老矣,也該在殺戮中毀滅,又為了什麼舍下一身殺戮,枯守在“黃金鄉”這種地方?”
原始母體以殺戮為生,以鮮血為食,人類的食物對他們沒有任何用途,他們是介於生者和死者之間的奇異生命體,也是末世之初,最強大的一批災厄生靈。
他們是最初的感染者,也是揭開末世序幕的殺戮之手,一切的災厄,感染和變異都源於原始母體。
每隻原始母體的背後,都是屍山血海。
這樣的存在,又怎麼甘心隱於這種人煙罕見的地方?守著一片猶如雞肋的麥田?
“黃金鄉在你們眼裡是一座移動糧倉,可在我眼裡,它是我最重要的存在。”老陶從扭曲的空間中走來,出現在三人麵前,佝僂的脊背慢慢挺直,手上拿著蒲扇,腰間彆著旱煙袋,掃了一眼鼠王,道:“沒想到天天打鷹,最後被鷹啄了眼睛,沒有借你們的手除了這群老鼠,反而因為這群老鼠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