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和維萊斯相談甚歡,兩人仿佛認識多年的老友一般,互相交流著彼此的見解和想法。他們的話題從哲學到科學,再到曆史和文化,無所不談。
就在這時,6突然提議讓維萊斯觀看一場精彩的辯論。他微笑著看著維萊斯,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維萊斯欣然接受了這個邀請,並表示非常感興趣。
然而,就在下一刻,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聲響起,維萊斯身上的服裝竟然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那是一張灰白色的麵具,上麵隻有寥寥幾個點,仿佛是隨意標注上去的眼睛和嘴巴。
它看起來毫無生氣,像是從另一個世界飄來的幽靈。而麵具下的人穿著一套奇怪的服裝,裡層是柔軟絲滑的襯布,緊緊貼合著身體曲線,外麵卻披著一件長長的黑袍,略有金屬質感,仿佛將整個人都包裹在了黑暗之中。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人驚歎不已,但對於維萊斯來說,似乎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微笑著向6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了,準備一同前往觀看那場激動人心的辯論。
此時維萊斯心中想的是:“如果出現嚴重的變故就不得不……”
現在,學派成員陸陸續續地進入到會場內。
被告人與辯護人也早已在各自的位置上落坐。
十四行詩此刻低著頭心中感覺非常緊張。
維爾汀見此安慰道:“……你還好嗎?”
十四行詩深吸一口氣道:“……請不用擔心,司辰,我會為自己辯護。”
她臉色蒼白,但仍堅定地目視前方。
十四行詩:“在基金會,我曾贏下一場類似的公開辯論……這都是我的責任,我不會讓它影響到司辰的調查。”
“十四行詩……你這”
十四行詩沉默著低下頭,毅然走向傳道廳的中央。
——如她曾經曆的某時某刻。
廳堂之中,法官端坐其上。
而維萊斯則獨自待在一個相對安靜的看台上,四周幾乎沒有其他人。不過,6賦予了維萊斯發言權。畢竟,剛才維萊斯那一番天花亂墜、充滿激情的“流溢”言論確實給6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並讓他產生了一定的好感。這種感覺就像是在一場精彩的表演之後,觀眾對演員的讚賞和期待。因此,儘管環境安靜,維萊斯卻並不感到孤獨或被忽視。相反,他感受到了一種特殊的關注和認可。
此刻台上6張開雙臂道:“……按理來說,我們應該直接賜予十四行詩小姐一杯鴆酒,讓她永遠保持沉默。但蘇菲亞提出了異議。仔細斟酌後,我認為有必要召開一次公民大會,做出表態。
同意處死破戒者的人,什麼都不用做;同意減刑的人,請把卵石丟進大廳中央的石甕。現在,十四行詩小姐,維爾汀小姐,你們可以提交證明了。——直至這個沙漏流儘。”
是的,這不是一場沒有把握的戰爭。
放輕鬆,深呼吸,像訓練的那樣。十四行詩心裡是這樣想的。
十四行詩此時開口:“我是來自聖洛夫基金會的十四行詩。我懇請諸位基於人道主義的原則,聆聽我的請求——”
教眾i:“你是什麼數字?”
一聲尖銳的質問從台下傳來。
教眾仍然咄咄逼人道:“請辯護人回答,你的具體數字是什麼?”
十四行詩一時語塞:“什麼……我?不,我還沒有自己的數字……”
那名教眾冷哼一聲:“無需再聽了,沒有數字之人無法踏入真理的殿堂!她的一切發言已形同無效!應當直接判處死刑!”
人群發出一片讚同聲。
法官敲響了石鐘。
6:“42的證明有效。辯護人,有什麼要反駁的嗎?”
維爾汀睜大眼睛心裡想到:“……什麼,有效?!”
十四行詩的臉色無比蒼白。
所有的形式正義、程序公平、模擬練習在這一刻都失效了。
這是她從未涉足過的領域。
“我反對!”
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台下站了起來。
37說道:“按照記載,學派上次動用極刑是在1980年,賜死一個吃豆子的外來者。他食用了吃豆子的卡邦克魯,因此按照集合論,他被賜死了!在所有教典裡,吃豆子都是最大、最壞的惡行。如果打破緘默也要被賜以死刑,那吃豆子的罪惡不就被降級了嗎?我主張減輕對十四行詩的刑罰!”
人群發出一片喧嘩聲。
教眾ii不禁感慨:“……她選了一個很聰明的切入點……”
6微微點頭:“37的證明有效。辯論繼續。”
37誌得意滿地坐下。隨即,一個懶洋洋的高大身影站了起來。
210:“我反對。吃豆子的極刑是將罪人丟入永恒回歸的戈爾貢洋流中,而打破緘默的極刑則是賜予鴆酒讓其永保沉默。在所有刑罰裡,沒有任何一項比前者更加可怖。因為我們了解最少的是永恒和無限,因此,一切刑罰中最恐怖的也是永恒和無限。賜予鴆酒並不會讓吃豆子的罪惡下降,37的辯論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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