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瘋狂擺動，陳毅握著方向盤的指節泛白。賓利慕尚碾過積水的青石板路，濺起的水花在宋家老宅的漢白玉台階前碎成千萬顆水晶。管家撐著黑傘匆匆迎上來，傘骨上滾落的雨珠在暮色裡泛著幽光。
"陳先生，老爺在花廳......"
話音未落，陳毅已經大步跨上台階。玄關處明代黃花梨木的博古架微微震顫，琺琅彩瓷瓶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花廳裡沉香嫋嫋，宋先生背對檀木屏風而立，繡著金絲雲紋的西裝下擺沾著雨氣。
而暴雨衝刷著宋家老宅的飛簷翹角，陳毅的皮鞋踩碎水窪裡的月光。他第三次抬手看表，時針已經指向第二日的清晨5點，書房裡檀香燃儘，隻剩宋老先生指間雪茄明明滅滅。
雨水順著陳毅的西裝下擺滴落在宋家老宅的波斯地毯上，暈開一片深色痕跡。他顧不上擦拭，三步並作兩步跨上鋪著意大利大理石的回旋樓梯，水晶吊燈在他頭頂搖晃，折射出支離破碎的光影。
"甜甜是拿著這個走的。"老人推過來一隻翡翠玉鐲，水頭極好的冰種在燈下泛起幽光。
陳毅瞳孔微縮——這分明是路家祖傳的龍鳳鐲，二十年前就該跟著那個夭折的女嬰入土。
"宋叔，甜甜最後說了什麼？"陳毅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他已經連續熬了3個夜晚，眼下的青黑在蒼白臉色襯托下格外明顯。
宋先生站在書房那幅梵高《向日葵》真跡前，手中雪茄的煙霧繚繞上升。窗外閃電劃過，瞬間照亮了他鬢角新添的白發。"昨天晚，她就離開了，宋先生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紅木書桌上的相框，玻璃下宋甜甜穿著白色連衣裙在遊艇上微笑，"出租車司機送她到機場後，她就消失了。"
陳毅的拳頭砸在鑲金邊的古董茶幾上，震得乾隆年間的青花瓷茶具叮當作響。"監控呢？出入境記錄呢？"他的西裝袖口沾上了潑灑的紅茶，像乾涸的血跡。
"全都查過了。"宋夫人虛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裹著愛馬仕羊絨披肩，臉色比身上的珍珠項鏈還要慘白，"甜甜的護照還在保險箱裡..."
走廊儘頭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陳毅衝出去時，看見宋老太太暈倒在滿地水晶碎片中，她枯瘦的手腕上還戴著去年宋甜甜送的翡翠鐲子。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跑過掛滿名家油畫的走廊，擔架金屬支架在威尼斯水晶地磚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陳毅對宋先生和宋夫人說道：“叔，阿姨，甜甜我去找，你們照顧好自己身體。
宋先生對陳毅說道：“那拜托你了，陳毅”
陳毅笑著說道：“叔客氣了，那我走了”
陳毅告彆了宋先生後，走出宋家老宅，上了車，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瘋狂擺動，陳毅一腳油門踩到底。後視鏡裡，宋家雕花鐵門正在雨幕中扭曲成猙獰的獸口。副駕上的玉鐲隨著顛簸發出細碎聲響，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初見宋甜甜時，她手腕上那道淡淡的環狀疤痕
暴雨拍打著路家老宅的琉璃瓦，路老爺子手中的黑子懸在黃花梨木棋盤上方。管家老王彎腰時，胸前的懷表鏈在燭光中閃過一道金光。
"老爺，宋家好像出事了，聽說宋小姐昨天晚上，離家出走，老王的聲音壓得極低，”
路老爺子手中的棋子"啪"地落在棋盤上，驚飛了窗外棲息的孔雀。"什麼，離家出走，吩咐下去，封鎖消息。"他抬起布滿皺紋的眼皮，窗外閃電照亮了他眼中銳利的光，"尤其是皓羽。"
與此同時，路氏集團88層的總裁辦公室裡，路皓辰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他修長的手指輕叩著防彈玻璃，倒映在玻璃上的麵容冷靜得可怕。身後價值百萬的智能顯示屏正以觸目驚心的紅色曲線展示著股價暴跌的數據。
"哥，技術部發現異常交易。"路皓羽推門而入，手裡平板電腦的藍光映著他年輕俊朗的臉龐，"有人在通過離岸賬戶做空我們。"他西裝口袋裡的鋼筆是宋甜甜去年送的生日禮物，筆帽上的鑽石在警報燈下閃爍著冷光。ychoo高跟鞋匆匆進來，香奈兒no.5的香水味混著紙張的油墨味。"路總，摩根那邊突然撤資，前不久我們談下的項目也不知為什麼突然終止合作..."
路皓辰抬手打斷她，腕間的百達翡麗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通知所有股東，一小時後開會議。"他轉身時，西裝下擺掃過辦公桌上攤開的文件，露出"宋氏集團"字樣的水印，"皓羽，聯係我們在瑞士的操盤手。"
"哥，有新情況，技術部追蹤到異常交易賬戶。"
路皓辰的目光掃過弟弟濕透的肩線，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通知財務部凍結所有非必要資金流動，讓公關組準備三套應對方案。"他突然停頓，盯著屏幕上一串熟悉的ip地址，"等等，這個匿名爆料人的定位..."皓宇盯緊他們，通知財務，資金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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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皓羽點頭時，頸側一道細小的疤痕從定製襯衫領口若隱若現。他低頭快速輸入指令，沒注意到哥哥落在他身上深沉的目光。
陳毅的私人飛機降落在蘇黎世機場時，當地正在下雪。他裹緊burberry羊絨大衣，踩著積雪走向停在跑道儘頭的勞斯萊斯。車載屏幕上正播放著路氏集團股價崩盤的新聞，女主播甜美的聲音與陳毅陰沉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
"陳總，我們查到宋小姐進入機場的畫麵，之後就沒有蹤跡，副駕駛的助理轉身遞過平板電腦，
陳毅的指腹撫過屏幕上那個模糊的身影，車載香氛係統散發出的雪鬆氣息突然讓他想起去年聖誕節，宋甜甜在落滿雪的鬆樹下對他微笑的樣子。他猛地按下車窗，讓冰冷的雪花撲打在臉上。
"去查路家。"陳毅的聲音比瑞士的雪還要冷，"特彆是路皓羽最近三個月的行蹤。"
路氏集團頂樓的會議室裡，全息投影正在展示資金流向圖。路皓辰站在投影光幕前，身影被數據流切割成碎片。二十三位股東的視頻窗口懸浮在四周，像一群虎視眈眈的禿鷲。
"諸位，"路皓辰的聲音通過ai同傳係統同步翻譯成五種語言，"這次做空明顯是有預謀的。"他點擊遙控器，屏幕切換到一組複雜的股權結構圖，"有人通過七層殼公司在收購我們的債權。"
路皓羽突然推開會議室大門，他手中的平板電腦正在播放一段模糊的視頻。"哥，你看這個。"他將屏幕轉向眾人，畫麵裡一個戴著口罩的女子正在銀行vip室簽字，她無名指上的鑽戒在監控下反射出獨特的光芒——那是路家祖傳的切割工藝。
驚雷劈開夜空，醫院vip病房的監護儀發出刺耳鳴叫。宋老夫人昏倒時碰翻了插著白玫瑰的水晶瓶，碎玻璃在波斯地毯上開出帶刺的花。走廊儘頭，護士站電腦屏幕突然藍屏，一串亂碼閃過又消失。
陳毅此刻正站在跨江大橋上，狂風卷著雨滴抽打臉頰。他摸出手機第37次撥打那個空號，突然發現玉鐲內壁刻著極小篆文——"辛酉年路氏長女滿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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