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幾個了？”
“第三個……”
“你等下跟我來一趟……”
“……好，我馬上……”
我望著那個冰冷的擔架離開了這裡，什麼都不想說……
“曉軍，你真的不覺得這些人的死亡都很蹊蹺嗎？”
“這麼講吧，頭兒，要是說起來咱們目前統計的死者，都是咱們自己組織上的人，而且原來都是跟著我們打過仗的。比方說程思源，這個人就是當初被困在實驗分校的體育場裡麵的人當中官職最高的一位了，而上一位更是我的老熟人，因為這人和戰連長還有王班長曾經一起在校門口上演了一出‘三英戰群雄’；至於這個曉娜，是我們之前的衛生員，這一次看起來她死的方式比前幾位更加蹊蹺。”
我想了一下，說道：“這倒是實話，畢竟她的屍體上麵是有屍斑的，另外兩人的遺體都沒有體溫了，她的還有一些……而且對麵的居民樓上麵那場大火大概也是在她落地的時候才撲滅的……曉軍，你先記好這些人的生卒年月，最好具體到時辰……我們的學生不太可能這樣一個又一個地自殺……”
“是！”
我們兩個人可能並不曉得緣由，不過當時的我不太擔心這些東西也正是因為自己對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一無所知吧……幸虧當時有那個膽子去揭發，否則可能現在我已經躺在棺材裡麵了吧……
時間：2080年末至2081年初，李瑞。
我先簡單和大家介紹一下情況吧，我們的學校曾經是q市最為著名的優質院校——或者即便到現在經曆了一場鬨哄了很久的“政治風波”之後也是如此的……簡單來講，我們的學生怎麼說都不可能隨隨便便就一個接一個地跳樓自殺，尤其是學校的管理模式根本不會導致人的抑鬱情緒……
這種情況下來看，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些人不是自殺，而是他殺，至於證據呢？我們目前還真沒有找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隻不過凶手的作案方式很明顯就是同一個人所為，因為這些人的眉毛和睫毛很明顯都有人為脫落的跡象，與此同時，眼睛上麵的皮膚也都有擦傷，雖然不是很嚴重，但大概也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裡應該被膠帶粘過又撕了下來。
連環殺人犯大多數都有自己的作案規律，作案動機雖然不儘相同，但是還是有跡可循的，要是我能好好找找的話，說不定下一個人就不會遭遇不幸了吧。
“曉軍，你覺得呢？”
“我覺得有可能是因為這些人身上的一處不起眼的共性導致的，因為這個凶手既沒有留下信息，校領導也沒有留下屍體，作案也沒有明確的時間軌跡，所以我們可能很難看出來有什麼破綻可以繼續下去……現在我懷疑的點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幾個人的死亡時間——一般有三個人就能大致判斷是什麼規律了，現在看來……嗬嗬嗬……”曉軍一陣冷笑笑得我有些詫異，連忙問：“是怎麼了？”
“你看看吧……這個是周二，上一個誌飛是周四，第一個人是星期二，首先排除了根據周內日子作案的嫌疑；另外，這幾個人死的時段也不一樣，有個人甚至是半夜沒的。”
“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關於月份的問題？”
“我也考慮過了，不可能跟月份還有某月幾號有關——甚至也不會是間隔幾天，間隔的日子是個……無序數列。”
“那……農曆？”
“我應該也沒找出規律來，不清楚這人的作案動機就已經是一個‘無頭案’了，更何況像是這種沒有人會在意的事情呢？這些人都認為這不過是一個偶然發生的自殺事件罷了，最多不過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你要是認真了，那就是會被人笑話的……畢竟現在沒有誰會為了一個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人而多耗費工夫的——咱們不一樣，因為咱們是曾經一起戰鬥的戰友，誰死了我們都不好受，可惜有時候現實就是現實，你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我們這些努力可能都是無稽之談的。”
“你說的很對，但是……好吧，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快回房間休息吧！”
“好。”
那夜，我真的做了很多夢，但是隻記住了一小段：
明淵站在我的麵前，滿麵愁容，但是依舊笑著對我說：“好久不見了，長官！”
我什麼也沒說，打量了一下這人，他的身上少說也有十來處傷痕，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臉上似乎有很著急的神色。明淵說：“要不是因為母親，我不會有機會回來這裡和你見麵的，您聽好，現在這裡還沒有被染指，但是再過幾個月就會有人來入侵，如果您想要知道您正在找的真相的話……其實可以給您看一些東西，不過請答應我，不要告訴彆人，好嗎？”
“……好……好吧，不過我不太清楚……”我將信將疑地答應了下來，不過並不清楚李明淵想要讓我看什麼……
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究竟看見了什麼，當初自己看《石頭記》的時候還不太相信這種事情真的會發生，如今看來，隻是我經曆的太淺了……
“明淵，你放心好了，我這些東西都不會忘掉的……”
“那就好……來不及多說了，我還要繼續去火拚，活下來再來找你吧。”
“你們也要加油，雖然我還什麼都不清楚，不過現在倒是幫我明白了好多……我會按照你的指引去的！”
醒過來之時，才剛剛早上兩點多，突然心下一悸，覺得大事不妙，問道：“剛才是不是有人敲鐘？”
曉軍做夢少，容易醒，一聽我這麼問就跳起來說：“對，敲了四下。”
“見鬼！”我跳下床來趕緊披上外套，一邊往外走一邊叫喚：“快來人！”
曉軍一想，也覺得大事不妙，於是也跳下床來衝出宿舍在後麵追著我，大叫：“等我，等我！”
我們兩個人趕到地方的時候，隻看見地上已然躺著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怎麼辦，收拾屍體嗎？”
“屍體自然有人收，咱們要乾的事情是，趕快上樓。”
“上樓？”
“對，追凶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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