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曰:第七卷乃是最後的溫柔了,此後作者將會進入收尾下刀階段,望各位觀眾不要罵我。】
埋葬的不光是拉斐爾這個朋友,還有自己那血色的過往……
隻有血色嗎?還是說,本來一切都是溫暖而美好的,隻是在最後染上了血色呢?
拉斐爾走之前對我說的話,至今還在我腦子裡麵回蕩——
“在……在你想起來我們的過往之後,明淵……應該會感到很放鬆和快樂吧……”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徹底離開我們了。
明淵,為什麼會感到放鬆呢?
難道說,李明淵一直在阻止我記起來嗎?
我不會再問為什麼了,因為我明白,他做這些都是有原因的。而且,如果我什麼都記得,當初的我還會選擇和簡相愛,還會選擇繼續留在這裡嗎?
所以說,質疑一個能看見未來全貌的預知者,永遠都是愚蠢的。【注曰:此話將來會反複被提及的。】
無論如何,我都要繼續走下去了。
她挽著我的手,我把手放在口袋上的一瞬間,感覺自己摸到了什麼似的。她很默契地就從我口袋裡麵拿出來了東西,說:“我也感覺到了,有紙嘩啦嘩啦的聲音,感覺就像是有天意一樣。”
我單手接過袋子,上麵寫著:“如果你真的悲痛欲絕,就請打開吧。”
我想也沒想,扯開了袋子。
一張紙從裡麵彈了出來,她輕輕拿過那張紙。我看著她手上那張紙,隻見寫的是:“請抓住這最後的一段清閒,祝願你們可以坦然迎接接下來的一切。”
我想了想,說:“走吧,能走一段是一段,等我們遇到走不過去的地方,或者有什麼東西不讓我們繼續走,那就傳送回去。”【注曰:此處暗示兩人情愫久長。】
我們兩個人緊緊地貼著彼此,一步一踱地往山下去。
不知為何,原本來到這座山的時候,就覺得上山的路是如此漫長,但是下山的路,卻總覺得沒有幾步。【注曰:此處不光是自然之理,更是萬物之緣起。】
我們走了很久很久,相傳山上常見的小蛇和時間長不打理的樹枝都沒有出現。我們兩個人一起走了一路,雖然有阻礙,但是從來沒有停下,一直走到了路的儘頭。
我有些驚奇於,為什麼這麼久沒人打理的路,卻依舊這麼好走。尤其是到了山腳,越來越平坦,越來越好走……
看見遠處已經高高掛著的太陽,簡還是有些難過,哭了出來。我輕輕摟住她,我知道她心裡有太多委屈,也有太多的不解。她不明白這一切究竟為什麼會發生在我們身上,也不能接受自己剛才所經曆的一切。
這個世界給她的惡意並不小,也並不少。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我這種人去摧殘她的人生,但是這條路,我們兩個人已經決定了雙向奔赴,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陪我走下去了……
我們兩個人緊緊抱著對方,走進了船艙裡麵。安玥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修武器,旁邊的白乾和殷切兩個人正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的動作不動。見我們回來了,幾人笑著說:“歡迎……歡迎回家。”安玥聽見了,笑著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來,對我們兩個人說:“歡迎回家。”
我點了點頭,順便替懷裡的姑娘擦了擦眼淚。
安玥說:“既然這樣,我把這個武器修好,我們就出發吧。”
簡強擠出笑容來,說:“我的好妹妹,你也漸漸學會分心了啊。”
安玥回答道:“這個武器損傷沒那麼嚴重,我為了防止自己先進去,才把兩位叫來一起看的,沒想到兩位還都挺投入。”
我說:“那就先不打擾三位了,我們兩個人回屋先安頓一下。”
說著,我們兩個人相互挽著對方,就像剛剛那樣繼續走著,一起進了房間。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外麵傳來小白和殷切的讚歎聲,以及安玥一邊修一邊講解的聲音。
簡累得厲害,躺在床上就不想起來了。我也差不了多少,總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不過我還是先把外套脫了,才跟她一起躺在了床上。
她帶著些許的哭腔問我:“我知道這麼多事情,你會不會……會不會有一點怪我不告訴你呢?”
我連忙說:“這怎麼可能呢?我光心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怪你呢?……”
我轉過頭去,看見她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還時不時繼續說夢話。
我笑了,看來連做夢都忘不了我呢……
我又難受起來了,難道夢中都沒有辦法釋懷這些事情嗎?
果然,讓她知道這些還是太殘酷了……
我不能饒恕自己,但是現在無論如何,都已經這樣了。我甚至沒法斷定,這些人究竟是不是故意把簡的一家安排到了我的身邊。亦或者,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的親人之中也有光明會的人呢?
想著想著,牽著她的手睡下了。
常常聽人說,牽著手的情人,能夠走進同一場夢裡。我也不知道,自己看見的究竟是不是她,和我說話的究竟是不是她……但是我知道,在夢裡,我沒有任何遲疑,把我心裡想對她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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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一陣陣輕微的震動,很快就是落在水上的聲音。我繼續閉著眼,用心感受了一番,然後輕輕晃了晃簡,說:“起床了,我們兩個快收拾收拾。”
她輕輕地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問我:“到家了嗎?……那就更不用收拾啦,趕緊回自己的房間裡上床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