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西清跟瓦季姆已經交手近百回合了。
期間瓦季姆也是認識到了葉西清的強悍,而瓦季姆出手總是出其不意,不用全力下,一時半會兒葉西清也無法拿下他。
“這家夥武器有些古怪,變化無常,不愧是獵者大師,若是麵對異獸的話,恐怕就算是六階,已經被他拿下了吧。”
葉西清內心默念道。
瓦季姆總是一招接著一招,若是這些對付起智慧較低的異獸的話,就算是跨階,那對付起來依舊輕而易舉。
但好在……葉西清是人,不是獸。
瓦季姆拉動弓弦,箭雨傾盆而下,將動蕩的空氣刺的千瘡百孔。
葉西清穿梭在箭雨之中,肉眼可見的速度拉近他與瓦季姆的距離。
瓦季姆不傻,也知道葉西清沒有遠程攻擊的手段,正麵作戰他也無法擊潰對方,於是腳掌猛蹬,朝著身後的瘋狂倒飛。
邊退邊拉弓弦,箭矢流星追月般射向葉西清試圖將這頭凶猛的野獸扼殺在衝鋒的路上。
葉西清卻絲毫不懼,他足尖輕點,身形如鬼魅般在箭雨中穿梭。
衣袂翻飛間,他巧妙地利用箭矢的軌跡,借力打力,以近乎不可能的角度逼近對手。
瓦季姆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就在這短暫的愣神功夫,一道身影閃在了他的身後,回頭的瞬間,便對視上了葉西清凶惡的眼神。
刀光一閃,長弓與雙刀碰撞在了一起,眼神犀利的葉西清正青筋暴起的看著一臉驚愕的瓦季姆。
兩個葉西清?
下一秒,
力的對峙下,後者如導彈般墜落在了地上,衝擊力下,將周圍的好幾棵樹木通通壓倒。
瓦季姆墜落在地,
葉西清與葉西清一號如並蒂寒鴉棲於茂密的古樹上,玄衣在風中獵獵作響。
瓦季姆單膝跪地撐住染血的弓,當他抬頭時,對上兩道一模一樣的寒芒眼神。
“分身....”
他發出一聲喑啞的輕笑,染血的拇指抹去唇邊殘紅,尾音被風撕碎在半空。
這時他才意識到葉西清錢沒使用全力,此刻想來居然跟他交手這麼久,不過是可笑的自欺欺人。
瓦季姆雙肩一垮,手中的弓墜地發出沉悶的聲響,驚起三隻盤旋的鳥雀。
瓦季姆緩緩起身,金屬護腕摩擦著發出細碎哀鳴。
他挺直脊背時揚起的塵埃裡,驕傲與挫敗正在無聲廝殺:"我輸了。"
聲音像是從胸腔最深處碾出來的沙礫。
“輸給傲慢,輸給輕敵,更輸給...”他頓住,目光掃過兩棵古樹間無形的戰場,“輸給將弱點化為利刃的人。”
枯枝在風中搖晃,投下交錯的陰影將三人切割成破碎的剪影。
他輕敵了。
他畏懼的並非葉西清的實力,他也不是卑躬屈膝之人。
他尊重每一位強者,麵對強者,自己也必須全力以赴。
而,自己麵對葉西清時,卻展示了輕蔑與不屑。
對於擁有傲氣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丟人。
瓦季姆彎腰拾起跌落的弓,金屬護手突然發出蜂鳴——那是獵物臨終前的悲鳴,此刻卻成了對獵手最尖銳的嘲諷。
他將弓背抵在額間,這個曾射殺過無數六階異獸的男人,第一次向自己的傲慢低下了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