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穆婉媛不願多言,老者也沒再追問,隻是從袖中取出一張素白名片遞過去,溫和道:“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往後若有需要,可隨時找我。”
穆婉媛接過名片攥在手心,默默下了台。十八天粒米未進、合眼未休,早讓她累得骨頭都發沉,找了處安靜角落便沉沉歇下了。
觀眾席上,葉西清劃著手機,抬眼對身旁幾人說:“穆婉媛說她去休息了。”
龔磊望著賽場方向,輕聲歎道:“真沒想到她這麼厲害……”語氣裡滿是自愧不如。
“承認彆人優秀很難嗎?”葉西清斜他一眼,揚了揚下巴,“你看我,草根出身,不照樣比你強?”
“你……”龔磊嘖了聲,張了張嘴卻沒找出反駁的話,悻悻地閉了嘴。
東方景沒接話,隻垂著眉頭,心頭像壓了塊沉石。
先前煉藥選拔時,穆婉媛明明還落在他們後麵,如今竟煉出了b級中品巔峰丹藥,還是這樣一個毫無背景的姑娘。
他忽然覺得有些悶。不管是煉藥還是修煉,他似乎總追不上真正的強者。
從前仗著天賦傲物,龐大的家庭背景,此刻卻被穆婉媛比了下去,那點不服氣像根細刺,紮在心裡隱隱發疼。
第二十三天悄然而至,距離煉藥比試落幕僅剩一天。
賽台上的身影已寥寥無幾,唯餘神島日月希、張因元與端木三人仍在堅守。
正午時分,一道滾燙的火浪驟然席卷整個比賽台,熱浪如潮,台下觀眾猝不及防,紛紛下意識抬手護在身前。
葉西清觸到那熟悉的溫度,心頭微動,目光立刻投向賽場。
隻見日月希靜立台中,右手掌心托著一枚赤紅色丹藥,丹藥周身縈繞著灼熱的光暈。
她依舊戴著帷帽,帽簷下的表情被遮得嚴嚴實實,旁人或許都在猜想她此刻定是心潮澎湃,唯有日月希自己清楚,心頭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這枚b級高品丹藥,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下一秒,三道身影快如閃電般掠過,三位評委同時圍了上來。
他們捧著丹藥細細品鑒,起初還隻是點頭,越看眼底的光芒越亮,臉上的笑容漸漸染了激動,最終齊聲給出評分:
“b級高品!不錯不錯!看來你們日國,是出了位真正傑出的煉藥師!”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日月希誇得天花亂墜,可帷帽下的她,神色幾乎沒什麼起伏。
從小到大,“天才”“傑出”這類詞她聽得太多,早已像呼吸般尋常,這些誇讚於她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
她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轉向了觀眾席某處。
心裡像是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催促:他看到了嗎?
她越想那顆熾熱的心跳的越快。
沒人知道她的視線落向哪裡,可那目光偏帶著種奇特的穿透力,明明被帷帽擋住,周遭人卻能隱約感受到一絲無形的威壓。
葉西清細細的感覺到了這股視線的威壓,分明是衝自己來的。
他甚至能猜到她沒說出口的話,大抵是帶著點小得意的“怎麼樣,我厲害吧”。
他望著賽場方向,無奈又好笑地輕歎了口氣,隨即對著日月希的位置,抬手豎了個大拇指。
帷帽之下,日月希原本平靜的小臉瞬間染上緋紅,連耳尖都悄悄紅透了。
方才強裝的清冷瞬間瓦解,心頭像揣了隻小兔子,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