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晌午,烈日高懸,毫無保留地傾灑著熾熱光芒,港口仿若被置於巨大的蒸籠之中。海麵波光粼粼,往來船隻穿梭,攪碎了日光。
淩晨身著簡約乾練的深色風衣,神色焦急,在碼頭邊來回踱步,目光緊鎖海麵,搜尋著那艘來自東莞虎門的客輪。
終於,客輪緩緩靠岸,船身隨海浪起伏。船長黃彪大步跨下舷梯,他身著整潔的製服,古銅色麵龐飽經滄桑,眼神中透著海員特有的堅毅。
淩晨趕忙迎上前,兩人簡單寒暄後,直入主題。淩晨迅速從黑色公文包掏出元貨款,遞向黃彪,動作沒有一絲遲疑。黃彪接過錢,仔細清點後,從上衣內側口袋掏出貨物清單,鄭重地交給淩晨。
隻見淩晨瞧都沒瞧,轉手便遞給了身旁的啞巴阿生。阿生身材高大壯實,站在淩晨身邊,宛如一座小山。寬闊的肩膀撐起寬鬆的衣衫,手臂粗壯有力,肌肉線條在皮膚下若隱若現。他臉龐圓潤,五官雖不精致,卻透著一股質樸憨厚。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眼神裡滿是對淩晨的信任與跟隨。
黃彪看著,欣慰地點點頭,轉身向船員揮手示意。不一會兒,幾個船員推著裝滿貨物的推車匆匆趕來。
此時,港口彌漫著緊張的氣息。貨源緊張的消息在業內炸開了鍋,人人都在四處尋覓。淩晨深知,必須爭分奪秒,一旦耽擱,貨物隨時可能被搶走。阿勇那邊,恐怕早已急得火燒眉毛,這批貨關乎著後續業務能否順利開展。
淩晨和阿生不敢耽擱,阿生雙手穩穩抓住推車把手,那粗壯的手臂肌肉緊繃,輕易便推動了沉重的推車。兩人腳步匆匆,朝著不遠處的貨車奔去。車輪飛速滾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在烈日下,他們的身影匆忙而堅定,很快消失在港口的喧囂中。
淩晨與啞巴阿生曆經奔波,終於將貨物安全運回鷺江倉庫。貨車的後廂門剛一打開,等候多時的阿勇便如離弦之箭般衝了過來。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待,兩天來因缺貨而承受的巨大壓力,此刻都寫在了他那張緊繃的臉上。
“可算把你們盼回來了!”阿勇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地爬上貨車。他的雙手在貨物間快速翻找,不一會兒,便從中分彆挑出了600副墨鏡和600隻電子表。這些貨物在此時對他來說,猶如久旱後的甘霖。
阿勇深知時間緊迫,每耽擱一秒,就可能失去一個重要的客戶。他小心翼翼地將貨物搬到一旁早已準備好的小推車上,然後跳下車,對著貨車上的淩晨和阿生喊道:“你們先歇著,我得趕緊去交貨了,這兩天分銷商那邊都快把藝術苑電話打爆了!”
阿生比劃著簡單的手勢,示意阿勇路上小心。淩晨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叮囑道:“阿勇,路上注意安全,貨要是順利交了,記得給我們報個信!”
午後時分,熾熱的太陽高懸於天際,肆意傾灑著灼人的光熱,將整座城市變成了一座巨大的蒸籠。阿勇推著自行車,艱難地行走在滾燙的街道上。
每邁出一步,鞋底都像是要被地麵融化黏住,發出細微的“滋滋”聲。街邊的樹木都被曬得蔫頭耷腦,樹葉無力地低垂著,毫無生氣。平日裡熱鬨的街道,此刻也因這酷熱的天氣變得行人寥寥,偶爾有幾個人也是行色匆匆,試圖儘快逃離這難耐的秋熱。
阿勇的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滾落,浸濕了他的衣衫。他全然不顧這些,雙眼緊緊盯著前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在不斷回響:儘快將貨物送到分銷商手中。
阿生抬手,黝黑的手指精準指向貨車的剩餘貨物,隨後雙手快速比劃出搬運的動作,那急切又有力的手勢,仿佛在說時間緊迫,一刻都不能耽擱。淩晨順著阿生的指向望去,目光掃過那批貨物,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默契在兩人之間無聲流淌。
此時,倉庫裡活脫脫就是個巨大的蒸籠。烈日毫無保留地透過窗戶,將熾熱的光線傾灑進來,把倉庫內的空氣都烘得滾燙。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吐著灼熱的氣流,令人窒息。
一箱又一箱的貨物被他們從貨車上搬下,在倉庫裡整齊地碼放好。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緊緊貼在背上,形成一道道深色的汗漬。他們的頭發也被汗水浸濕,一縷縷地黏在額頭,顯得狼狽不堪。然而,他們渾然不覺,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工作中,經過兩個人的努力,終於把貨物卸完了。
淩晨眼見阿勇風風火火地從這趟剛運到的貨物裡,一下子就挑走了大約五分之一的量。以過往的銷售經驗和當下市場的火熱程度來判斷,他心裡默默估算,這批貨大概率在短短四五天內就會被搶購得一乾二淨。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淩晨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深知,如果不能及時補充貨源,一旦斷貨,不僅會錯失絕佳的盈利機會,這可是搶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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