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香港采購的演出音響設備剛運抵廣州，便立刻被送到星海音樂學院調試，功放的低頻震得排練廳地板發顫，調音台的指示燈閃成一片星河——這是為靖遠鄉村巡回演唱會備下的“硬家夥”，要讓鄉下的鄉親們也聽到不輸城裡的好音質。
鄒瑜和穀老師正圍著節目單連軸轉。風雅頌傳媒旗下的四位歌手早已練熟了曲目，從粵語金曲到紅歌改編，準備了滿滿當當的歌單；千色服裝的模特隊要帶著新款太空褸和運動服走秀，音樂得配得青春動感；星海學院的“芳華十八”民族樂隊和舞蹈隊也排了《彩雲追月》的民樂合奏，還有一段融合了嶺南醒獅元素的群舞，光看排練片段就讓人期待。
“還得加幾個接地氣的節目，”鄒瑜對著電話那頭的靖遠宣傳部張部長笑說，“您那邊有會唱山歌、耍雜技的民間藝人嗎？咱們搭個台，讓本地高手也亮亮相。”張部長在那頭一口應下，說要找幾個能代表靖遠特色的“草根明星”。
另一邊，省團委的劉奕帶著四人工作小組跑遍了靖遠的鄉鎮，挨個兒跟村委會敲定舞台搭建的位置、電源和場地大小，筆記本上記滿了“李家莊戲台需加固”“王集鎮要搭臨時後台”之類的細節。
從設備調試到節目編排，從本地藝人邀請到鄉鎮舞台對接，各路人馬像咬合的齒輪般轉得飛快。鄒瑜看著牆上貼滿便簽的日程表，忽然跟穀老師相視一笑：“等巡演車開起來，這一路肯定比想象中更熱鬨。”穀老師點頭，指尖敲了敲節目單上的壓軸曲——《我熱戀的故鄉》，“就憑這首歌，保管能把鄉親們的情緒都唱起來。”
鄒瑜把淩晨班上三十個同學報名加入巡演的事跟穀老師一說，又補充道：“他還特意交代，要在演出間隙穿插刮獎促銷，把石坎陶瓷、千色服裝這些都推出去。”
穀老師聽完，忍不住笑出聲，搖著頭念叨：“這淩晨，真是個鬼頭，總能冒出些讓人想不到的點子。”她翻著手裡的活動預算表，眼裡卻透著讚賞，“不過話說回來，他這腦子是真靈光——借演出聚人氣，用刮獎促銷售，還拉上學生當幫手，既省了成本，又把場麵撐起來了。”
她用筆在“刮獎區布置”那欄畫了個圈：“行，就按他說的辦。咱們搞活動，既要熱熱鬨鬨讓大家高興，也得實實在在賺點錢。畢竟租設備、請樂隊、跑場地，哪樣不花錢？能把生意融進活動裡，才是真本事。”
鄒瑜點頭附和：“我已經讓阿勇把陶瓷樣品和服裝庫存再理一遍，保證刮獎禮品夠分量。學生們那邊，古鈺也說會提前培訓怎麼引導大家參與刮獎。”
穀老師看著窗外調試設備的身影，嘴角笑意更深：“有淩晨這顆定心丸在，咱們儘管放開手腳乾。這趟鄉村巡演，說不定能成今年最劃算的一筆買賣。”
鄉村巡演準備工作有條不紊。
淩晨就接到阿勇的電話，聲音裡透著抑製不住的興奮：“淩晨，花市攤位搞定了！不是四個，是八個！還都是最前排的黃金位置！”
淩晨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你小子，又自作主張？”
“這不是自作主張，是看準了機會！”阿勇在那頭嘿嘿笑，“投標的時候，好多花農還在觀望，畢竟是改革開放後第一屆重啟的花市，大家心裡沒底。我想著廣府文化街的熱鬨勁兒，就知道這花市的人流絕對炸，直接咬牙用五千塊把最前排八個連在一起的攤位包了下來——比您預期的多一倍，擺起東西來更氣派！”
他頓了頓，語氣更得意了：“您想啊，陶瓷、服裝、音像、小吃各占倆攤位，既能分類展示，又能連成片造勢，路過的人想不注意都難。這錢花得值，等花市一開，保準賺回來！”
淩晨聽著，心裡暖意混著佩服湧上來。阿勇跟著他在廣府文化街摸爬滾打這些日子，早已練出了一雙識商機的火眼金睛，這份果斷和魄力，比自己預期的還要強。
“乾得漂亮！”他對著電話笑道，“錢從公司賬上劃，後續布置你全權負責，記得多弄點紅燈籠、春聯裝飾，把年味拉滿。我要看到一個非常醒目又能鎮住場子的攤位區。”
“放心吧淩晨！保證讓您滿意！”阿勇掛了電話，淩晨望著車窗外掠過的田野，忽然覺得這場冬天的忙碌裡，處處都是讓人踏實的奔頭——無論是鄉村巡演的熱鬨，還是花市攤位的布局，身邊的人都在為同一個目標往前衝，這種勁兒，比賺多少錢都讓人振奮。
淩晨坐在工作室的畫桌前，指尖剛描完《白發魔女傳》裡一道劍光的收尾，就伸手抄起了桌角的固定電話，撥通了千色服裝廠的號碼。
“姨媽，是我，”他看了眼桌上攤著的花市攤位分布圖，語氣乾脆，“千色的太空褸，您得趕緊加足馬力生產，越多越好，務必備足貨。”
何靜茹在那頭“嗯”了一聲，聽筒裡傳來縫紉機噠噠的背景音：“這陣子正加單呢，怎麼，不夠賣？”
“不是不夠，是要大乾一場，”淩晨笑著說，“鄉村巡回演唱會那邊，刮獎促銷正用太空褸當大獎，鄉親們眼饞得很，好多人都在問購買渠道；更關鍵的是，阿勇剛在春節花市拿下八個前排攤位，到時候要集中推太空褸，借著花市的人氣衝銷量。這兩頭加起來，存貨肯定不夠。”
他頓了頓，補充道：“款式不用太複雜，經典款多備點，顏色往鮮亮了來，年輕人和小孩都愛穿。花市上打算搞‘買太空褸送陶瓷小掛件’的活動，您那邊多準備些打包袋，印上千色的ogo。”
何靜茹在那頭應得爽快：“放心吧，我這就讓車間連軸轉，保證年前再趕出六百件，尺碼顏色都配齊。你姨媽辦事，還能讓你掉鏈子？”
“那肯定不能，”淩晨笑起來，“辛苦您了，等忙完這陣，我帶石坎的新茶給您嘗嘗。”
掛了電話，他拿起花市分布圖，在千色服裝的攤位區域圈了個紅圈——八個連在一起的黃金位置，配上搶手的太空褸，這個春節，注定要熱鬨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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