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人群中,一個身形較為瘦弱的特工對著一個摔倒在地的學生拳打腳踢。
他的每一拳都帶著惡意,每一腳都踢得毫不留情,學生的身上很快就布滿了淤青和血跡。
然而,學生在遭受毒打之際,仍用儘力氣,朝著特工吐了一口唾沫,以示自己的抗爭。
“糖墩兒!。。。。”拿著相機的女生衝過來,想要將毆打男生的特工拉開,可他一個女學生怎麼可能是這些凶狠特工的對手,剛上前就被人反手一耳光抽倒在地。
“彆打了。。彆打他了。。會打死的!。。。”倒地的女生一邊尖叫著,一邊繼續爬起來阻止特工隊男生的毆打。。。。
這邊,張金輝他猛地衝向一個瘦弱的學生,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其提了起來,惡狠狠地說:“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在這裡鬨事!”說著,便掄起手裡的手槍,用槍柄狠狠地朝學生的腦袋砸去。
學生痛苦地蜷縮起來,發出淒慘的叫聲,但仍緊緊握著拳頭,怒視著張金輝。
“這些蠢貨,這樣明目張膽地毆打學生,萬一引起輿論的譴責,會影響大日本帝國的形象的”。板井雄大皺眉看著車外發生的一幕幕,冷聲對一旁的中川健說道。
“鷹崎將軍也不希望看見這樣的場景吧。”中川健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接著,他猛的一把推開車門,徑直往正在被一名特工揪著頭發扇耳光的女生走去。
正是之前給他拍了張照片的那名女生,也是麵對張金輝的威脅,絲毫不畏縮的那名女生
因為幾次阻攔特工毆打那名叫糖墩兒的男生,將張金輝手下惹惱,此時正在被連續抽耳光。
此時那部剛剛還在女生脖子上掛著的相機,已經被張金輝的手下扯了下來,丟在地上被人隨意的踩來踩去。
看見中川健下車,板井雄大立刻看向前座副駕駛的丸野一郎:“丸野一郎!下去阻止他們!我們憲兵打人是因為我們天生就是管理者,這些投靠我們的華夏人有什麼資格!
還當著我們的麵!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給他們一點深刻的教訓!”
“嗨伊!”丸野一郎立刻應聲,接著也下了汽車。
“都給我住手!”下車後的丸野一郎用生硬的中文大聲嗬喊道。
他的聲音低沉,儘管現場嘈雜一片,但依舊顯得格外突兀。
張金輝和手下,先是一愣,動作也隨之停頓了一下。張金輝似乎有些不甘心,他斜眼瞟了瞟丸野一郎,嘴裡嘟囔著:“丸野隊長,這些學生都是反日的暴民,不能輕易放過。”
丸野一郎臉色一沉,快步走到張金輝麵前,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八嘎!你有什麼意見嗎?”
張金輝被打得眼冒金星,捂著臉不敢再吭聲。
見張金輝不再吱聲,丸野一郎這才朝後麵卡車上的憲兵一揮手,嘴裡用日語大聲發出幾句命令。
得到命令,憲兵們紛紛下車。
緊接著,下車的憲兵衝上前,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槍托朝著張金輝及其手下狠狠地砸去。
“砰!砰!”沉悶的撞擊聲在街道上回響,張金輝的手下發出痛苦的慘叫,有的被打得踉蹌摔倒在地,有的抱住腦袋蜷縮起來。
其中有人還試圖辯解幾句,卻被日軍槍托重重地擊中腹部,當即疼得彎下了腰,嘔吐起來。
憲兵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他們一邊毆打,一邊嘴裡還喊著諸如“八嘎”之類的臟話。
麵對凶殘的憲兵,張金輝和手下不敢反抗,隻能在這殘忍的暴打下苦苦求饒,街道上彌漫著慘叫。
而之前還在處於挨打地位的學生們,攙扶起受傷的同學,則紛紛躲在一旁,沉默不言,眼睜睜地看著。。。
此時中川健已經蹲下將地上的相機撿起來,輕輕拂去上麵的腳印和灰塵,這才站起身走到那名女生麵前將手裡的相機遞了過去:“這個,還給你。”
那女生此時雙頰被人抽的鮮紅,見中川健這個日本鬼子過來,本能的後退兩步,不過還是一把將相機拿了過去。
“照片,拍我,可以給我一張嗎?”中川健這還是來華夏之後首次說華夏語,顯得有些怪異。
那女生緊咬嘴唇,眼淚在眼眶打轉,看著中川健一言不發。
剛剛發生的一幕,其實時間也不長,隻有短短幾分鐘。
等茂川秀和招呼自己手下想過來幫忙驅散學生的時候,現場形勢已經變成了憲兵在毆打茂川公館的人。。。
車門再次被推開,板井雄大陰沉著臉走了下來。
皮鞋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腰間的佩刀隨著步伐晃動,透出一股肅殺之氣。
在周正青麵前卑躬屈膝的板井雄大,此時才有帝國紈絝貴族該有的威勢。
板井雄大臉色陰沉緩緩走到人群中間,張金輝見狀,掙脫開幾名憲兵的毆打,臉上露著悲憤,操著蹩腳的日語說道:“太君,這些學生都是反日分子,公然在來我們茂川公館鬨事,我們正在執行茂川少佐的命令驅散他們,你們為什麼要阻止我們,還反過來毆打我和我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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