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也有所察覺,武田弘一這兩天在各個租界內轉悠,還拜訪了各國租界領事館和巡捕房,我們也懷疑他在計劃著什麼。”方君年皺眉說道。
“哦,這麼快就開始動作了?”板井雄大先是詫異,隨後冷笑道:“如果不是最近鷹崎將軍讓我不要惹事,我都想立刻乾掉他。”
接著不等方君年說話,板井雄大繼續對方君年問道:“小蘭小姐的顧慮沒有錯,那個葉潤青是個麻煩,名單上的人能不能轉移?”
“這個恐怕不行,很多人還是學生,冒然轉移的話,他們家裡那關都不好過,總不能一加入我們地下黨,就讓人家拋家舍業的到外地去。”方君年搖頭說道。
小蘭聽到這開口道:“不行就安排我進南開大學,我來盯著她。”
“不行,你現在是憲兵司令部的翻譯,怎麼能離開!”方君年立刻拒絕道,隨後想了想說道:“這件事你們不用管了,我回頭讓和組織的人商量一下,現在還沒人知道名單的事情,隻要葉潤青自己不說,短時間內應該沒人會關注她。”
一旁的板井雄大心裡其實有個想法,就是張小蘭不能去南開大學,那可以把葉潤青弄來憲兵司令部啊。
不過這也就隻敢想想,要是自己真敢把葉潤青弄司令部來,估計鷹崎將軍能打斷自己一條腿,主要是那個葉潤青太不靠譜。
“那這件事你們自己看著辦,我這邊明天也要離開天津了。”板井雄大突然說道。
“什麼!你要走?去哪裡!”方君年和張小蘭都看了過來。
“北平。”
“怎麼這麼突然?”張小蘭疑惑道。
“軍部計劃提前,可能這兩天就會有行動,石原莞爾一來天津就去了北平,我要過去看著。”板井雄大解釋道。
“你是去阻止?”方君年驚訝的問道。
“不,阻止不了的,這是大勢,我是去給我們憲兵司令部撈取功勞的。”板井雄大笑著說道,心裡卻默默說了句:“順便堅定一下華夏軍隊的戰鬥決心,省的他們優柔寡斷,還抱著談判的期望。”
聽到板井雄大說大戰無法阻止,方君年沉默了,他表麵上的身份是天津日報社的主編,對時局還是有些判斷的。
加上這次來接觸板井雄大和中川健,組織也將一些情況和他說明了,也知道了日本即將對華開戰的消息。
沒關管情緒低沉的方君年,板井雄大看向張小蘭那張清秀的臉,說到:“有件事情我一直不好單獨和你說,現在方先生也在這裡,我順便也和你講一下。”
張小蘭看著認真的板井雄大,眨了眨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奇怪道:“我?”
等方君年收拾好心情看過來,板井雄大才繼續對張小蘭說道:“你是不是經常聽到一些你和鷹崎將軍的傳言?”
張小蘭一聽,麵色微紅,看了眼方君年後點了點頭。
“那是我傳播的,從哈爾濱憲兵隊開始,我就一直在傳播這種謠言,並且以後還會繼續。”板井雄大擠了擠眉毛,笑嘻嘻的說道。
“為什麼!”張小蘭急了,她可是被這種傳言害苦了,之前在哈爾濱憲兵隊的時候,就因為這個,王楚良都和她吵了好幾次架,沒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板井雄大這個自己的同誌。
板井雄大搖搖頭,無奈道:“放心,鷹崎將軍對你沒想法,我之所以傳播這個也是為了保護你。憲兵們什麼性格相信這麼久了你也應該知道,如果不是這個傳言,恐怕你早就被人家霍霍了。
王楚良表麵上是派去抗聯的臥底,而你作為他的女朋友,就是牽製他的軟肋,所以你才會被安排來當翻譯。
而我傳播你和鷹崎將軍之間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也是在變相保護你。
但我發現你好像並不領情,有憲兵用這個和你開玩笑的時候,你總是表現的很生氣,還和人家吵架,這是十分愚蠢的行為。”
在一邊聽到這,看向張小蘭說道:“這的確是個好辦法,板井先生也是在為你考慮。”
“可你轉播的也太離譜了,說我是鷹崎拓人養的金絲雀,時不時就要侍寢,你就不能委婉一點嗎!”張小蘭漲紅著臉說道。
“憲兵都是粗人,他們可理解不了什麼叫風花雪月。”板井雄大笑著說道,接著看著張小蘭不知是羞赧還是氣憤而漲紅的臉,拍手說道:“就是這樣,以後要是有人還拿你和鷹崎將軍說笑,你用這個反應應對就對了,千萬不要板著臉辯解了。”
沒有管張小蘭心裡是怎麼想的,板井雄大看向方君年道:“這次我和中川健都要去北平,如果有什麼特彆要緊的事情可以找張小蘭,她可以通過憲兵內部通訊聯絡到我。
但記住,是不得不聯係的時候才能聯絡張小蘭,她的上一任可就是因為一些小事被殺的。”
“這個我知道,板井先生請放心!”方君年連忙點頭。
張小蘭呆了一下,看著板井雄大道:“許紫萍也是我們的同誌?當初她怎麼沒和我說!”
“她是抗聯的人,和她一起被殺的人是他的丈夫!所以你自己小心。”板井雄大直接將許紫萍說成抗聯的人,因為他知道許紫萍的確給地下黨傳遞過消息。
見張小蘭眼眶有些紅,情緒有些低落的樣子,板井雄大便開玩笑的說道:“人家許紫萍可不像你,當初傳言她是鷹崎將軍的女人,你看她有反對過嗎?
還不是大大方方的抱著卉子經常去食堂和憲兵們擠一張桌子吃飯,而不是像你一樣,食堂都不敢久待,打了飯就跑。
我可是看見過,許紫萍碰上有人和她開玩笑,她都能直接說讓鷹崎將軍幫她教訓人的話,進一步讓彆人誤會!這點你需要學習學習啊。”
張小蘭聞言,突然問道:“許紫萍當初總喜歡去食堂,帶著卉子一頓飯吃一兩個小時,是不是在特意打聽消息?
我看她每次從食堂回來之後,總是喜歡坐在位置上想東西,難道是在整理聽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