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輕拍一下桌子,臉上滿是不忿,大聲說道:“陳恭澍出事了,這個蠢貨!”
“陳站長出事?難道是被捕了?老板是想讓我去營救?”鄭耀先皺起眉頭。
“被捕?嗬嗬,就算被捕我也沒這麼生氣!”戴笠嘲諷地說道,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而猙獰。
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目光緊緊地盯著鄭耀先,一字一頓地說道:“日本人組織了一批漢奸成立天津治安委員會,我讓陳恭澍去鋤奸。
結果倒好,不僅把天津站所有行動隊都給毀了,就連他本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消失了?!”鄭耀先的眉毛擰得更緊了,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皺著眉頭,認真思考了一下,鄭耀先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看向戴笠問道:“老板,您的意思不會是陳恭澍他。。。。”
戴笠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看向鄭耀先道:“一次行動基本上毀了天津站,他本人又不知所蹤。
我不得不懷疑,這次讓你去天津,一是收拾天津站殘局,將那些殘兵遊勇重新凝聚起來。
還有一個就是找到陳恭澍,如果他真的和日本人勾搭到一起,就。。。”戴笠說著,手在自己脖子上輕輕揮過,做出一個切割的動作。
鄭耀先看到了戴笠眼中的凶光,心中一凜。
但他也知道陳恭澍是戴笠的心腹,便再次試探道:“老板放心,我立刻趕去天津,一定找到陳恭澍,將他帶到老板你麵前,讓您親自問他怎麼回事。”
“嗬嗬,老六啊,你那點心思太淺,就彆在這瞎琢磨了。”戴笠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接著神色認真地說道:“找到他,一旦確定背叛,直接處決,不用麻煩帶回來了,不要汙了我這裡。
我就算再怎麼看重他陳恭澍,但我們軍統,容不得叛徒。”
“那如果事情另有隱情,那卑職該怎麼辦?”鄭耀先又追問道。
“那他也不能繼續留在天津了,讓他自己滾回來領罰!這個節骨眼上給我上眼藥,他就是有十萬個理由,也要受重罰!”戴笠豎起眉毛,語氣嚴厲地說道,不容置疑。
鄭耀先心裡瞬間明白,這番話從戴笠嘴裡說出來,已經表明了戴笠對陳恭澍的態度。
很明顯,在戴笠心裡,陳恭澍還是有一定分量的,要不然也不會說讓陳恭澍自己回來,而不是讓自己押回來。
戴笠看著鄭耀先,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六啊,你此去天津,一定要將天津站重新給立起來。
上麵已經對我們有意見了,彆再出幺蛾子,現在政府上下多少眼睛盯著咱們,不能在走錯路了。”
“老板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鄭耀先挺直腰板,語氣鏗鏘有力地保證道。
正在鄭耀先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外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敲門聲很急,也很響,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突兀。
戴笠原本就緊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與警覺。
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緊緊地盯著那扇門,仿佛能透過門看到門外的人。
鄭耀先見狀,立刻轉身來到房門前,輕輕地拉開了門。
就在門開的瞬間,他的臉色猛地一僵,整個人瞬間愣住了。
因為,他看見徐百川那張滿臉急促不安的臉,那是以前絕對不會出現在徐百川這位軍統四哥臉上的慌張表情。
此時徐百川的眼神中透露出慌亂與恐懼,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幾縷頭發也被汗水濕透,貼在額頭上。
嘴唇微微顫抖,雙手也不自覺地握緊拳頭,身體微微前傾,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老板,是四哥。”鄭耀先回頭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驚訝。
“老四?他來做什麼?讓他進來!”戴笠皺著眉頭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悅。
聽到戴笠的吩咐,鄭耀先立刻換上一副笑臉,看向徐百川道:“進來吧。”說完,他側身讓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