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起來,我們雖然窮,可也是有骨氣的;”
“要不是你們,我們的荔枝根本連銷往國外的可能都沒有;”
“我們頂多是損失了大半年的收成,可你們呢?你們要如何和對方交差?”
“彆以為我是個地裡刨食的,不識幾個大字,不懂什麼大道理;”
“你們作為中間人,兩邊受氣,還在極力撮合合作;”
“你要是這麼說,叫我老臉往哪裡擱?”
“快,你快起來,我們受不起你這一跪;”
隨行的韓勝利看著餘清輝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驚的急忙跑過去,把人拽了起來;
要說先前他看到貨船被燒毀的第一時間,也是氣的頭腦發漲、心裡堵得慌;
隻是餘清輝他們有談判的能力,能拿下合同就已經相當給力了;
哪能把貨船爆炸,怪罪在人外貿部身上?
那不是拎不清麼?
當場,韓書記彎下腰,拍了拍餘清輝膝蓋上的泥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餘部長,您彆自責;”
“要怪,隻能怪我們運氣不濟;”
“您放心,我們不會因此怪罪外貿部,更不會怪罪你的;”
“您也嚇得不輕,趕緊回去休息吧;”
說著,韓勝利抬手催著餘清輝離開;
他和苗叔是可以荔枝的分清事情輕重,可其他果農呢?
自打接到外貿部的單子後,他們整個堆堆坪,都沉浸在數不儘的喜悅裡;
隻想一戰揚名,往後他們堆堆坪三個字說出去,也倍兒有麵的;
而且,羊城上下,自打知道他們堆堆坪要合作外商後,不知道多少羨慕到紅眼的;
現如今倒是好了,黃了,徹底黃了;
眼看著餘清輝被韓勝利推著離開,突然果農裡衝出一個個子不高身形消瘦的年輕人,揮著拳頭砰的砸在餘清輝的右臉上,“憑什麼讓他走?”
“我阿爺還指著這批收成,去帝都看病呢;”
“這批荔枝沒了,錢拿不到,我阿爺的病怎麼辦?眼睜睜的等死麼?”
“我理解他,誰來理解我?我該怎麼辦?我阿爺該怎麼辦?”
“他一個吃公家飯的,頓頓都能吃飽喝足,他做錯了事,憑什麼不承擔損失?”
“為什麼要我一個窮苦老百姓來承擔?”
“今天我把話撂這,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我就是賠上這條命,也要和你拚了;”
剛把餘清輝拽起的苗叔,隻起身的間隙,就見自己人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留情的打了餘清輝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