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撞杠狠狠撞上最前排的鐵甲戰馬,千斤重的披甲戰馬和它的騎手的表現並不比此前的拐子馬強到哪去,最大的區彆不過是飛的低了一些而已。
不是沒有足夠勇敢的騎兵用自己的長矛去戳鋼化玻璃,不過大部分這麼做的騎兵在擊中自己的目標前就被大貨碾了過去,能防禦刀劈斧鑿的鐵甲扭曲變形,鮮血從甲縫中迸濺而出!
接連數聲悶響,其他大貨也相繼撞入敵陣。金軍引以為傲的鐵浮屠在大貨的鋼鐵洪流前毫無意義,人馬皆如麥稈般被掀翻、碾碎。
一名運氣足夠好的謀克在被撞飛前舉著長矛刺中駕駛室,他把整個身體作為配重依附在長矛上,終究刺壞了鋼化玻璃,讓整個駕駛室車窗變成了一片白紋。
鋼化玻璃敲擊邊沿容易碎裂,但是敲擊中央的話可以化解大部分力量,當然力量足夠大還是會碎的,這裡參考了一些車禍視頻場景,不代表現實中真用長矛攻擊鋼化玻璃會有這種效果)
不過這就是鐵浮屠做出來的最接近破壞大貨的行動了。
相比拐子馬,鐵浮屠的衝擊力更強,但是也更笨重,如果說拐子馬還能在察覺情況不妙的時候調轉方向的話,鐵浮屠則隻能傻愣愣朝著大貨衝鋒。
然後被碾碎。
隻有極少數運氣很好的鐵浮屠從貨車的間隙中穿過,然後即刻遭到了車鬥裡的宋軍的遠程打擊,他們的鎧甲雖然厚重,但是也無法完全阻擋神臂弓的箭矢,幸存下來的鐵浮屠甚至來不及看清是什麼人攻擊自己,就中了箭。
最倒黴的幾個人則挨了近距離的虎蹲炮糊臉。
被撒離喝拉著慢了一拍的金兀術看著自己費儘心血好不容易重建的鐵浮屠就這麼在短短一刻鐘內變成了地上的屍體,最終還是忍不住哀歎起來:
“這……這如何能敵?!”
撒離喝更是忍不住哭出聲來——鐵浮屠中不少是金軍精銳,其中還有一些與各位將軍沾親帶故,昔日順昌、潁昌大敗後鐵浮屠堪稱傷筋動骨,是金兀術和他好不容易才抽調精銳重建的,結果前年冬天南下又被嶽飛逼得丟棄鎧甲逃命。
在重新從牙縫裡擠出來錢財重新給這些精銳配備戰甲和馬匹後,撒離喝本想著以後再也不會讓宋軍占到便宜了,結果今天就遭遇了這樣的損失。
兩個人連帶親衛就這麼愣愣地看著近乎全滅的鐵浮屠,隨後金兀術終於反應過來:
“傳令,讓各軍撤!快撤!”他聲嘶力竭地吼道。
本來正經撤軍應該讓人射住陣腳,鳴金聚攏,讓敵人知道強行追擊會付出不小的代價,但是此刻麵對大貨,顯然這種做法跟送死沒什麼區彆,所以金兀術隻想著讓剩下的還沒有投入戰鬥的部隊先撤走。
至於目前在戰場中央正和宋軍廝殺的部隊就隻能當成棄子了。
可這個命令已經晚了——大貨車隊碾過鐵浮屠陣後並沒有停留,就這麼衝著後方帶著親衛觀戰的金兀術的大纛壓來。
哈迷蚩拚命朝著金兀術揮舞旗幟,示意他後退,金兀術也沒有猶豫,衝著身邊的親衛厲聲喝道:“傳令——全軍後撤十裡!重整軍陣!”
......
嶽雲的大貨頂著漫天箭雨衝向金兀術的帥旗。不過等他趕到的時候卻發現大纛附近沒有任何人,遠遠望去可以看到不少金軍騎兵正在逃竄。
那些用弓箭騷擾的金軍騎兵見大貨車隊抵達大纛所在位置後也沒有猶豫,立刻掉頭就跑。
嶽雲立刻反應過來,金兀術這是跑了,他用對講機呼叫嶽飛,沒有得到回應嶽飛也在指揮戰場,按住對講機按鈕的時候是聽不到對麵說話的),便隻好帶著周邊的幾輛大貨去追逃跑的金軍。
另外幾輛大貨則去衝擊依然在和嶽家軍激戰的金軍步兵,不過說是激戰,在金兀術放棄他們帶著預備隊撤退的時候,這些步兵就士氣崩潰了。
尤其是徐得龍那輛車上的士兵還拿著喇叭喊“王八蛋金兀術丟下你們跑路嘍!”更是嚴重打擊了整個金軍大陣,不少金軍忍不住扭頭看自家本陣的位置,卻發現金兀術的大纛已經消失不見。被車撞到了)
這個變故讓整個金軍大陣徹底崩了。喊殺聲瞬間變成了哭嚎,原本嚴整的金軍陣型化作潰散的人群,不少金軍丟盔棄甲,隻恨爹娘少生兩條腿。
而原本與他們激戰的宋軍則立即開始追殺這些金軍——他們倒是依然維持著陣型,並沒有因為追擊就變成一窩蜂。
不過也有人用喇叭喝令金軍立刻放下武器坐地投降,甚至還有機靈的士官衝著大貨上認識的人喊,讓他們先行一步阻攔這些金軍的逃跑。
數萬人的戰場上一旦發生潰逃其實是很難阻擋的,逃命的士兵會不顧一切攻擊前方阻攔他們的人,無論是敵人還是友軍,都不能阻擋他們的逃跑欲望。
這種情況下從背後砍殺肯定是沒問題的,但是從正麵阻擋對方就很危險了,哪怕是嶽家軍的騎兵,以往碰到這樣的情況也不會正麵阻攔,而是通過在旁邊追逐的方式耗光對方的力氣才抓俘虜。
不過這一次例外——在輕鬆碾壓了拐子馬和鐵浮屠後,這隊大貨車已經成功塑造出了不可阻擋的形象,嶽雲帶著他們橫在金軍逃跑的路上,先是讓車鬥裡的士兵射了幾箭測試距離,然後等那些金軍進入射程前就讓徐得龍車上的嶽家軍又放了兩炮,這才拿起擴音器:
“降者免死,逃竄者殺!”
想了想他覺得不夠形象,又加上一句:
“就跟那邊的鐵浮屠一樣!”
這些逃竄的金軍看了看不遠處在地上東一坨西一坨的鐵浮屠和他們的馬,最後老老實實停了下來。
類似的場景也發生在其他地方,在得到不會殺俘的勸降通告後,大部分金軍都老實投降,當然也有少數冥頑不靈的,這些想要逃竄的人有的是金軍低級軍官,有的是自認為血債累累不會被嶽家軍寬恕,無論是哪一種最後都被嶽家軍的騎兵追上,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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