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議、垂拱殿——
上朝的文武百官沒有竊竊私語,儘管趙鼎說請官家親自宣布此事,不過三位相公半夜入宮這事兒瞞不住,所以知曉此事的人都知道宮中有大事發生,再看看朝堂上平時一副慈眉善目模樣的陛下今日神色肅穆,聰明人都知道今天陛下肯定要整個大新聞。
待眾臣行禮完畢,劉禪便開口:
“朕昨日得軍報,嶽卿已光複汴京。”
殿內瞬間寂靜,隨後爆發出一陣低低的驚呼,同時夾雜著倒吸涼氣的聲音。
也有人看向趙鼎等人,顯然是猜到昨夜相公們進宮就是為了這事兒。
劉禪見沒有人跳出來問“此話當真”,心中感慨大宋的臣子就是有禮貌,要是換成大漢的臣子們,朝堂上此刻八成變成了菜市場。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金軍主帥撒離喝在汴京屠戮百姓,朕已準許嶽卿將其就地正法。待嶽卿正整頓兵馬,便繼續北上。”
群臣麵麵相覷,有人喜極而泣,有人仍不敢相信。
“官家!”禦史中丞何鑄當即出列,高聲道,“此事當速速昭告天下,以安民心!”
劉禪點頭:“準奏。即刻擬詔,宣告臨安,並傳檄各州府,令天下共慶!”
......
臨安城中。
午時剛過,皇城司的差役便敲著銅鑼,沿禦街奔走呼告:
“大捷!大捷!嶽太尉光複汴京!金賊潰敗!”
街市上的人群先是一靜,隨後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蒼天有眼!汴京回來了!”一位白發老儒跪地痛哭,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官家聖明!嶽帥威武!”幾個士子不顧體麵,興奮地大喊。
禦街兩側的店鋪紛紛掛出紅綢,茶肆酒樓的掌櫃們搬出珍藏多年的好酒,高呼“今日酒水讓利,百文折半!”
最熱鬨的當屬清河坊一帶。許多從汴梁南逃的老百姓聽聞故都光複,竟在街頭抱頭痛哭。
更多的消息隨著邸報和小報朝著周圍的州縣輻射出去,並將傳遞到邊遠之地。
相比上一次宋軍取得大捷逼近開封,這一次的消息涉及舊都光複,因此引起的震動更廣。不少人已經開始暢想何時返回家鄉了,也有一小部分人擔心,官家不要再把嶽元帥給召回來了,不過等了幾日也沒有聽到類似的消息,便也安下心。
想來也是,這個世上怎麼會有自家大將屢戰屢勝的時候放棄大好形勢把大將召回來的君主呢?真是杞人憂天。
......
張浚正在收拾行李——官家的旨意從臨安送來,告訴他開封光複,那邊缺一個主事的大臣,問他有沒有興趣。
這種的商量口吻是張浚以前沒有見過的,他當然不可能說不同意,再怎麼說昔日他也是一心想要收複失地的,如今嶽飛收複汴京,官家讓他去撫民,他難道還能打官家的臉麼?
“學士?”書吏見他對著空蕩的庭院出神,輕聲提醒,“該備的文書都清點好了,隻待您示下何時啟程。”
張浚回過神,點了點頭:“去把熙河路的輿圖取來。”
他轉身進了內堂,案幾上還攤著昨日送來的邸報,嶽家軍光複開封的戰報固然鼓舞人心,可他卻注意到另一件事——邸報末尾提了句“糧秣充足,器械精良,皆賴內庫調撥”。
官家的內庫能有多少錢呢?幾年前他還在江淮督辦軍餉,對朝廷和官家手裡的錢多少有個數,大宋收入雖豐,但是花錢的地方也不少,不知道得全居士他們想出了什麼法子充實國庫,總不能是之前清理三冗省出來的錢吧?
想到這裡的張浚忍不住歎息,福州這邊因為比較偏遠,沒什麼冗官的餘地,不過臨安那邊冗官就多了,真不知道官家和諸位相公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完成這種清查之事,自己沒能幫上忙,如今卻能去汴京主政,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告訴他們,此行不乘官船,走陸路,越快越好。”張浚對著書吏吩咐到,他忽然想起十多年前,他主持富平之戰,那時他躊躇滿誌,以關中形勝攜四川財富兼西軍精銳,卻還是打了敗仗,彼時嶽飛還是武功大夫、昌州防禦使,如今已是威震天下的嶽太尉。
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在想,若是那時候嶽飛便是一方大吏,由他來主導富平之戰,結果會不會有什麼不同呢?
......
———現代時間線———
嶽飛和他的官家以及官家的臣子們正在忙著善後,而完成解放開封大業後返回現代的網友們也正忙著各自的事情。
比如趙星和陳曉瑋又被丟去各自的場景坐牢,據說兩個人臨行前還互相出主意,陳曉瑋建議趙星去戳對方的馬眼,趙星建議陳曉瑋把喉嚨護好、多想幾句好聽的話。
朱小靚聽完後覺得這哥倆看這架勢短期內是完不成工作了。
再比如陳軒忙著出手之前劉禪賣過來的各種瓷器——這次北伐大半軍糧都是網友們籌備的,所以花錢不少,光糧食就消耗了3萬噸。
所以他聽前台的安芙說有人來拜訪自己的時候還有點驚訝,特彆是他還沒聽說過這麼個人。
“打發走打發走,你看下是不是我們以前在哪招聘人員的廣告沒有撤下來。”陳軒覺得目前的產業情況剛剛好,最好不要亂添人,主要是他這個小企業全靠人脈和網友們的超時空貨源,外帶靠外星人承擔保密工作,所以攤子越小越好,常用的這幾個員工基本都混熟了,最大的本事是不給自己找事兒,所以他也不打算再擴招。
不過最後他想了想,又說:
“看看對方是從哪兒來的,要是路遠的話給他報銷一下路費,咱們那廣告好像是好幾個月前放上去的,我還以為已經下架了呢。”
結果過了一會兒安芙又打電話來說,對方是魔都來的,但是不要報銷路費,隻想見一麵,說陳總肯定不會失望的。
陳軒想了想,最後覺得反正今天沒啥其他安排,見見就見見吧,對方要是真有事兒的話就看看是什麼事兒,如果是有什麼心懷不軌的想法的話,他手裡有個丐版小紅按鈕,雖然不如群主那個功能齊全,但是按一下就能呼叫外星人救命。
然後他就在會客室裡接見了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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