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也連忙向關羽說明了近日的戰況,荊州軍依托江陵堅城,讓吳軍吃了不少虧,不過現在公安情況不明,說不得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時候,急需救援。
但是現在周倉帶領的水軍還在漢津港附近,遠水救不了近渴。
關羽隻好表示如今隻能想辦法趕製筏子渡江了——這種做法其實非常危險,不過丟下公安不管肯定不行,有探子查看說吳軍主力似乎在圍攻公安,其兵力更勝來攻打江陵的呂蒙部。
不過竹筏顯然運不了大部隊,就在兩人發愁的時候,一艘快船自上遊趕來,船上的信使看到關羽的旗號後連忙靠岸,呈上書信。
漢中王率軍來了。
......
劉備最終還是沒有耐心等在成都。
在知道關羽在樊城大敗於禁的消息後,他和諸葛亮核對了下書上的記載,最後還是決定要帶兵去支援江陵——雖然無比懷念在長安用過的無線電台,劉備倒是很快重新摸起以往的傳信方式,並調動了成都和巴郡能調動的軍隊,特彆是江州的水軍。
本來法正也想跟著一起去,不過劉備舍不得對方奔波,最後還是諸葛亮表示自己會跟著一起去,讓法孝直多修養一下身子,華佗給他開的調養身子的藥得按時喝。
順帶一提,華佗被請來後劉備給了對方一個“諫議大夫”的名頭——理論上他是漢中王的專掌議論的屬官,而非醫官僚,因為諸葛亮看到書上記載華佗“然本作士人,以醫見業,意常自悔”,覺得如果用醫官來征召對方,對方未必願意留下,但是真給對方一個太守、縣令的崗位,拋開華佗的理政能力不談,相關公務肯定也會讓華佗沒空給大家看病了,實屬本末倒置。
所以最後劉備翻了翻自己漢中王屬官的空缺,拿出“諫議大夫”的職位來,要是華佗真的乾些本職工作,他就虛心接受。
馬超、趙雲等人也被留下來協助法正鎮守成都,而張飛、黃權等人則跟著劉備前往支援荊州。
三萬益州軍就這麼順流而下——事實上這已經是劉備能動員的在益州的所有機動兵力了,再多些人的話,劉巴就要哭著抓住他的衣袖表示府庫裡再也拿不出更多的錢糧了,就算之前那種叫做土豆的作物產量喜人也不行。
沿途劉備看著江水感歎,隨軍的麋竺覺得漢中王有心事,卻不好意思上前問——他已經知道了弟弟做的荒唐事,這次跟著去支援荊州,一方麵是劉備的安排,另一方麵也是他自己想去南郡看看有沒有辦法補救。
反倒是諸葛亮安慰麋竺,大王此次雖然看著急躁,不過實際上胸有成竹,大可放心。
......
益州軍和荊州軍就這麼在江陵彙合,然後開始逼迫正在攻打公安的吳軍。
因為與劉備彙合,有了水軍的支援,於是關羽又讓人送信給周倉,讓他帶著荊州水軍在前來彙合,不急著與吳軍作戰,隻要在吳軍後方彰顯存在即可,周倉的存在讓吳軍後勤壓力大了不少,原本絡繹不絕往上運糧的吳軍水軍運輸隊不得不聚集起來,讓自家水軍沿途保護才敢逆流而上,運輸效率大打折扣。
而孫權也沒心思攻打公安了——打了幾日後他發現不是陸遜和甘寧不努力,而是這公安城確實難打,這座城雖然小,但是所有的守城設施一應俱全,除了人命填基本沒有第二個辦法。
而且在公安西南的武陵方向,也有蠻夷出沒,這些蠻夷不敢正麵作戰,但是卻小股部隊來騷擾,吳軍一旦分人去追,他們就撤往西邊的泥沼樹林,堅決不正麵作戰,就像打不光的蚊子一樣,讓吳軍夜晚也休息不好。
在這樣的情況下,上遊有劉備和關羽的軍隊,還有益州水軍,後方又有荊州水軍騷擾,攻打公安已經成了非常不劃算的做法,外加潘璋、徐盛陣亡,呂蒙、甘寧、周泰受傷,即便他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這次對荊州的突襲失敗了。
朱然、虞翻等人都委婉勸誡孫權,這樣消耗下去,八萬大軍糜費極多,若是不打算繼續交戰,最好撤退,以免被曹軍抓了空檔,不如先議和退兵,等來日再找機會。
特彆是這個時候有探馬說揚州地區的魏軍頻繁調動,似乎有出兵的意圖。
於是能屈能伸的孫仲謀不得不派出他最喜愛的臣子,諸葛三傑之首、麵子果實的持有者、驢麵題名之人——諸葛瑾,去劉備的大營表示此次東吳出兵是聽說漢壽亭侯在襄樊與曹軍交戰,所以想要出兵相助,隻是來到南郡的時候雙方發生了一點小誤會,才發生了衝突,如今雙方一把手都到了現場,正是說和的時機,避免相持過久,被曹賊抓住機會偷襲,那樣對雙方都是不好的。
本來這個時候正常的情況是雙方各自哈哈一笑,裝傻把事情糊弄過去——在諸葛瑾看來東吳固然不占優勢,不過劉備這邊同樣是連番作戰後的,所以大家應該借坡下驢。
沒想到關羽直接把孫權給曹操的信拿出來,說孫仲謀機關算儘,想要勾結曹賊,沒想到曹操直接把他們賣了,自己就是收到消息才緊急趕回來的。
這下場麵就很尷尬了,諸葛瑾一邊在心中哀歎至尊怎麼能在這種事兒上讓人抓住把柄呢一邊表示這一定是曹賊的反間計,漢中王切不可上當;而諸葛亮也表示此次吳候大張旗鼓出兵,想來是謀劃已久,雙方作為盟友,還是要有一些基礎互信的,希望吳候能把長沙和桂陽交給漢中王,以便漢中王能更好得抵禦曹賊,到時候大家各自出一支兵馬北上,定然能讓曹賊首尾不能相顧。
諸葛瑾頓時表示這個事情他不能做主,要稟報吳候,不過為了減少雙方衝突的可能,建議大家各自退兵三十裡,減少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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