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
秋山搖頭。
“沒,秋某粗人,愚鈍,很多事情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那你來找我作甚?”
“有些問題,想問問先生。”
許輕舟沒有開口,而是看向三人。
“小白,帶無憂和清衍進房間裡休息吧。”
小白雖然不明白,自己為啥要回避,不過卻也沒有多想,畢竟一牆之隔,她想聽都能聽到。
許輕舟自然也不是怕這三個孩子聽到,隻是三娃在,於秋山而言,總歸會有些不自在不是。
“老二,走了。”
“哦!”
小白牽著無憂,往屋中而去,路過許輕舟時,竟是不忘了在其耳畔低聲叮囑了一句。
“你跟人家好好說,知道沒。”
弄得許輕舟多少有些無語,哭笑不得。
待三娃入了屋中,許輕舟倒了兩杯溫酒,一杯遞給我秋山,一杯自己飲。
“夜來漫天雪,能飲一杯無?”
“先生,請!”
溫酒入喉,寒氣驅三分,許輕舟嘖舌一臉沉醉,隨之放下酒杯,道:
“既然來了,就問吧,想問什麼就問什麼,今夜許某知無不言。”
秋山粗糙寬大的手捏著酒杯,火光折射其上,映照出的卻是他眼底的迷茫。
好大一會,方才說道:
“聽老馬說,先生來這雲城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都去過哪些地方?”
“雲城境內,十之有八,都去過。”許輕舟答。
秋山又問:“那先生覺得,雲城如何?”
許輕舟眉梢微壓,視線自是也凝視在了那搖曳的火焰中,雲城的一幕幕再一次閃過眼前。
他的眼裡,也自是悄然間帶上一絲痛苦的神色,慢慢道:
“村落甚荒涼,年年苦寒荒,老翁傭納債,稚子賣輸糧。”
“壁破風聲屋,梁頹月墮床,那知牧民者,不肯報災傷。”
“一半死於苛政,一半死於饑荒,雲城多山景色仙,可我看到的,卻是人間煉獄,豈止一個慘字。”
他的話音低沉,卻又字字誅心。
短短三句話,道出了整個雲城的慘狀,秋山握住那杯盞的手指慢慢用力。
眼中浮現些許戾氣。
許輕舟說的,若是在外人聽來,總歸會覺得過了些,可是秋山清楚,這就是雲城的現狀。
可是他卻無能為力,隻能坐看。
他怒,怒這天道不公,惡吏橫行。
他恨,恨自己空有七尺軀,卻一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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