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雲霓卻不為所動,臉上掛著瘋狂的笑意,一步一步緊逼過來,手中的凝冰之劍寒光閃爍:“你今日插翅難逃!隻有殺了你,奪得天劍門的一切,我才能變得更強,劍術才能更上一層樓。隻要你乖乖成全我,或許我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去找你女兒的麻煩。”
尉遲暮雲聞言,身體猛地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掙紮與痛苦。他深知東方雲霓的瘋狂,也明白自己今日怕是難以全身而退。短暫的沉默後,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卻透著一股決然:“隻要我死了,你就放過咱們的女兒,這話可作數?”
東方雲霓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迫不及待地說道:“當然,隻要你死,交出天劍門的衣缽。”
尉遲暮雲仰天大笑,笑聲中滿是悲涼與無奈,在這空曠的天地間回蕩。突然,他周身氣息陡然一變,強大的劍意從他體內洶湧而出,攪起一陣無形的風暴,飛沙走石間,周圍的一切都被這股磅礴的力量撼動。
他雙手緩緩抬起,握住那柄雷土合一之劍,劍身光芒大盛,紫色雷光在土黃色的厚重力量間跳躍閃爍,兩種力量相互交織、共鳴,爆發出驚人的威壓。這一刻,他的眼神中不再有痛苦與掙紮,隻剩下一片死寂與決然。
“暮雲,百年修行,不過依舊是一具臭皮囊,天劍門劍意在心不在身,今天我就如你所願!但你若敢動我女兒分毫,即便我魂飛魄散,也定讓你付出代價!”尉遲暮雲聲嘶力竭地怒吼,那吼聲穿透雲層,似要向天地宣告他最後的意誌。
緊接著,他運起全身的力量,將身上罡風禦劍五行,對準自己的胸口。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每一絲力量都彙聚在這最後的一擊。他的手臂青筋暴起,那是力量與生命的最後迸發。隨著一聲震人心魄的大喝,他以排山倒海之勢將劍刺向自己。
強大的力量瞬間將他的身體貫穿,鮮血如洶湧的噴泉般從傷口噴射而出,在空中綻放出一朵淒美而又壯烈的血花。他的身體晃了晃,膝蓋漸漸彎曲,但他的眼神始終堅定,沒有絲毫退縮。
就在生命即將消逝的瞬間,尉遲暮雲的意識卻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將自己全部的劍意、靈魂深處的執念以及對女兒無儘的愛與牽掛,統統彙聚在一起。他的身體開始漸漸虛化,化作無數閃爍的光點,這些光點在半空中瘋狂地湧動、彙聚。
他的意誌如同燃燒的火焰,在這瀕死之際爆發出最耀眼的光芒,融入到每一個光點之中。光點凝聚、塑形,最終形成了一柄散發著強大氣息的利劍。這柄劍閃爍著獨特的光芒,那是雷與土、風與水、火與冰的交融,更是一位父親對女兒跨越生死的守護。
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這柄由尉遲暮雲的意誌所化之劍,向著東海慕容雲朵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它的速度快如閃電,瞬間劃破長空,隻在天際留下一道璀璨而又轉瞬即逝的光影,仿佛是一位父親在向女兒傳遞最後的守護與思念。
眼看著尉遲暮雲的劍意意誌化劍向東海方向而遁走,東方雲霓大嚎道:“老匹夫,你敢如此戲弄我,給我留下你全部的劍意,一句天劍門劍意,重練心不在身,就想糊弄我,我入天劍門那天就知道了。”抬腿向天邊東海方向逝去的化劍意追去。
在那片被神秘氣息籠罩的古老戰場邊緣,小女孩雲瑤靜靜地站著,一襲白衣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宛如一朵盛開在塵世之外的青蓮。她的目光原本不經意地落在激烈交戰的熊烈與鬼王分身敖坤身上,兩人你來我往,強大的靈力碰撞產生的光芒不斷閃爍,將周圍的空氣都震得扭曲起來。
忽然,雲瑤的眼眸微微眯起,那靈動的雙眼輕輕閉上,又緩緩睜開,看向遙遠的北方。她的嘴唇微微顫動,喃喃自語道:“他在北海武神殿的榜上,又前進了一名!敢於自我結束,有魄力。”聲音雖輕,卻像是在這喧囂的戰場上空劃過一道獨特的漣漪。
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幕,恰好被一旁的天聾老人捕捉到。天聾老人閱曆豐富,見識不凡,他敏銳地察覺到小女孩剛才的動作絕不尋常。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思忖:這主人平日裡就透著一股神秘勁兒,此番舉動,必定是有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了。
與此同時,地啞婆婆也同樣心生好奇。她一直在雲瑤主人身邊,對主人的一舉一動都格外關注。此刻,看到雲瑤的異樣,她急忙向天聾老者比劃起來,那急切的手勢仿佛在詢問:主人剛才到底感覺到了什麼?
小女孩雲瑤輕輕擺了擺手,目光依舊落在戰場之上,緩緩說道:“好好觀戰,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隻是一個老朋友,好像已經化繭成蝶了。”他的語氣平靜,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與感慨,似乎對這位所謂的老朋友有著諸多複雜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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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海翠鳴島的幽邃深處,一座石室隱匿其間。歲月仿若一位悄無聲息的刻匠,在石壁之上精心雕琢出斑駁陸離的紋理,每一道紋路都好似在訴說著往昔的故事。石室內部,光線昏沉黯淡,幾縷微光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狹窄逼仄的縫隙中艱難擠入,稀稀落落地灑落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更襯出幾分蕭索與寂靜。慕容雲朵安靜地躺在石室中央的石床上,整個人被一層若有若無的靜謐氛圍緊緊包裹著,仿佛與這古老的石室融為一體。
陡然間,慕容雲朵猛地睜開雙眼,眸中殘餘著尚未完全褪去的恐懼與迷茫,好似仍未從那可怕的夢境中徹底掙脫出來。緊接著,一聲飽含驚惶的“啊”瞬間衝破了石室長久以來的死寂,在空曠的空間裡不斷回蕩。她大口大口地急促喘息著,情緒顯然還未平複,眼角不知不覺間淌下串串淚花,在那微弱光線的映照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卻又隱隱透著幾分令人心疼的淒楚。
“妹妹,你可算醒了,你剛才是不是做惡夢了?”一道溫柔關切的聲音悠悠響起。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素白衣衫的女子正站在床邊,她身姿婀娜,眉眼間滿是關切之色,正是柳俏棠。
慕容雲朵不用看也自然清楚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在自己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裡,這個聲音與另外兩個聲音,時常在自己耳畔悠悠回蕩。其中一個是自己年幼兒子那軟糯稚嫩,卻又滿含擔憂的呼喚;另一個則來自為自己悉心醫治的夜柔,那聲音沉穩又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妹妹,讓姐姐見笑了,剛才夢見一個甘願赴死的劍修,化劍,奔東海而來。剛醒來,還沒來得及感謝姐姐的救護之恩。”慕容雲朵微微欠身,語氣中帶著幾分虛弱與感激,輕聲說道。
“剛醒,先彆說這些客氣話。你看,誰來看你了。”柳俏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眼神示意著石室的另一側。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石室床邊,立著一位身著明黃衣衫的少女。少女身姿筆挺,恰似一棵傲然挺立的翠竹,腰間懸掛著一柄寒光閃爍的佩劍,正是劍侍十一。她一見到慕容雲朵醒來,原本平靜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抹驚喜的光亮,仿若夜空中突然綻放的璀璨星辰。她趕忙快步上前一步,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叮咚作響的清泉,輕聲說道:“少主,您醒了!十一來看你了。”這聲音在石室中悠悠回蕩,為這略顯冰冷的空間添了幾分暖意。
慕容雲朵循著聲音望去,當那無比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的瞬間,像是長久以來積攢在心底的萬千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哽住,千言萬語一時竟難以說出口。過了半晌,才好不容易壓抑住內心翻湧的情感,哽咽著說道:“姐姐,近來可好?想你了。”話語裡滿是深深的思念與依賴,石室中的氛圍,也因這一句飽含深情的問候,悄然多了幾分溫情。然而,那縈繞在眾人之間的,難以言說的哀傷,卻依舊如一層淡淡的薄霧,久久無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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