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倒轉,生死輪回,將所有功力畢與一擊,現在的楊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他眼裡沒有其它,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要讓李達死!
“轟!”
一聲巨響之後,便是寂靜,所有的對撞如同無聲電影,楊過用無形劍氣組成的巨劍寸寸斷裂,消散一空,那個原本包裹在劍內的空間倏忽一下,就消失不見,也不知去了哪裡。
李達臉上的表情猶自不可置信,卻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這一招的攻擊力實在太強,他的世界剛剛形成,還沒有穩固,就在這一擊之下,轟然炸成無數碎片,李達孤零零的站立在曠野之中,周邊詭異的風呼嘯,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睜大雙眼,喃喃道:“你難道真的不怕天譴嗎?”
楊過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臉上滿是激憤和悲傷,“我的靜香死了,你為什麼還活著?”
“沒想到......”李達後續的話沒有說出口,也不知沒想到什麼,他此刻內臟已經空空如也,被剛才那一招擊成了齏粉,血液也被消耗一空,眼前的他,不過是一副軀殼罷了,楊過用手指輕輕一點,他的身體就如同勉強拚接好的瓷器,轉眼就“嘩啦”碎了一地。
楊過見他眼睛還沒有閉上,抬起一腳,直接踏成了粉末。
“這位小友,敵手已死,為何還要將其踏為齏粉?”
一道雄渾的聲音傳來,楊過順著聲音,看向遠處。
看得出,這是兩個涇渭分明的世界,聲音來自左邊,楊過透過世界的邊界,能看到裡麵幾乎已經可以算的上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了。
裡麵星羅密布各種山川河流,還有不少城池在其中,如果細看,還能看到有人進進出出,這裡儼然是一個真正的世界了。
那個聲音見楊過沉默沒有回答,繼續說道:“人的戾氣也是自己的造業,如果不化解,對你的修為頗不利。”
楊過知道這人對自己沒有惡意,雖然看不慣自己的行為,也隻是好言相勸,所以他拱手道:“多謝前輩勸誡。”
那人見楊過雖然有禮,卻沒有聽自己的,也不強求,便再沒搭理楊過。
楊過雖然大仇得報,心裡卻空落落的,他來到神雕世界,原本的目標隻是為了黃蓉、小龍女等一乾原本就有緣之人,其她人並沒有在一開始的目標之內,但歐陽靜香是他進入江湖之後遇見的第一個女子,精靈可愛,聰慧嬌憨,從來隻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這樣的女子,如何能讓人輕易放下?
從第一次見麵,到終南山,到迷失森林,到南疆,少林,中原大戰,異世爭鋒,過往種種,怎能化為雲煙?
這一刻,楊過隻覺得天空晦暗,一時間心疼的厲害,讓他隻想在這個世界,就這麼死去,也好過看著心愛之人在眼前消散。
仿佛為了呼應楊過的心情,在他盤坐於地不知所謂的時候,晦暗的天空中,飄來無數的黑雲,緩緩彙聚於他頭頂,無形的壓力降落,原本還在四處盤旋的詭異,也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罷,趕緊來吧,若是這樣能讓我舒服些。”楊過口中喃喃,眼睛閉上,等著那從天而降的雷劫。
“轟隆隆!”
雷聲響起,無數的雷霆直落而下,宛如瀑布,隻是第一擊,就將楊過淹沒在雷霆組成的海洋裡。
楊過的肉身經過多次的淬煉,早已到達金剛不壞的地步,這些雷霆雖然厲害,對他的肉身而言,也隻能帶來些許疼痛罷了。
身體漸漸上升,他閉著眼,腦中隻是回想於歐陽靜香的點點滴滴,渾然不知外麵發生了何事。
在遠處的兩個世界邊緣,兩個老頭正坐在那裡,一人清須白發,正是剛才與楊過對話的荀況,另一人渾身裹在黑色布袍中,隱隱有劍意從中傳來,卻是楊過的偶像獨孤求敗,他這布袍倒不是為了遮蔽身體,而是為了遮擋他渾身散發的劍氣。
“獨孤老頭,他剛才的那一招其中倒有不少包含了你的功法精髓,可是你的隔代傳人?”荀況半躺在一片巨大的樹葉當中,神態悠然,隻不過從他耳邊偶爾的顫動來看,哪怕在與獨孤求敗說話,也不妨礙他全力修行。
“獨孤九劍。”
獨孤求敗沒有多言,他此刻看著楊過在渡劫,腦海中還在模仿劍法之間的匹配和攻伐,隻是他的推演進行到一半,就被楊過那裡發出的聲音打斷了。
不知從哪裡來的歌聲,讓荀況和獨孤求敗都收斂心神,全力開始對抗。
這歌聲模模糊糊,聽不真切,但傳到楊過耳中的時候,劇烈的痛感卻讓他不得不睜開眼睛。
悠揚、古樸,又帶著些虛無縹緲,仿佛在訴說著什麼,卻無人能聽懂。楊過此刻正需要疼痛來讓他好過些,所以他並未抵抗,反而放開心神,讓自己的神念也完全暴露在這歌聲之下。
這歌聲持續的時間不知有多久,楊過發現自己竟然逐漸適應了這種疼痛,神念反而開始慢慢與這歌聲的韻律相合,無形的神念律動之間,楊過也漸漸將對歐陽靜香的思念壓下,讓自己的神念開始隨著這歌聲開始飄蕩周身。
這種神念環繞周身的感覺實在太過美妙和匪夷所思,楊過之前哪怕做過一樣的事情,卻從來沒像今日這般,讓那歌聲通過神念後,逐漸理解了一部分歌聲的含義。
“這像是一種修煉的功法,又像是對神念的一種淬煉。”楊過心中無法給這歌聲定義,但身體和神念卻不知不覺間隨著這歌聲律動。
不知過了多久,楊過從沉浸中慢慢醒來,歌聲已然消散。
“嗯?”
心思稍稍清醒的楊過,猛然發現,原本已經不見蹤跡的世界,這時卻突兀的出現在虛空某處,自己還能稍稍進行控製,不由得大感訝異。
楊過站在虛空中,朝著那兩個世界躬身道:“打擾兩位清修,抱歉!”
“無妨!”
荀況的聲音傳來,帶著些從容:“小友經曆天劫,竟然還能從魔音中頓悟,九九八十一劫直至今日方才結束,可喜可賀。”
“什麼?”楊過不明所以,他不過是聽了一段歌聲罷了,這九九八十一劫又從何而來?
“前輩,我不過閉關了一小會兒罷了,那八十一劫卻不曾經曆......”
“唔?一會兒?”荀況似乎對這情況也有些驚訝,“小友難道不知,你已經閉關三年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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