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氣被抽離的速度逐漸減慢,但並沒有完全停止,就算有一層血珠在上邊作為“水源”,那方古陣依舊在吸取活人以及妖獸的血氣。
不過也足夠了,這些人有了活動的能力。
“城主令!”
“快去找城主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人不知輕重緩急地問了一句,立刻被身邊的人反手抽了一個嘴巴子。
“艸!都特麼生死攸關了,你管發生什麼事!”
那人都被扇懵了,摸了摸自己的五品的麵皮,聽著對方先天的語氣,看著對方四品的境界一時間大腦有些宕機。
不過那四品武者跑的也快,直奔城主府。
時間一點點流逝,魂修江獨站在血龍頭頂,看著自己的血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消失,平靜的眼中罕見地劃過一絲心疼。
轉頭他又讓黑發江獨下了一個命令,讓那些閒著的人彆閒著,去殺妖獸。
倒也不單單是為了彌補損失,也是為了他們的命,因為他手中的血珠頂多能支撐一個時辰,這古陣太能吸了,到時候吸完這些血珠,還得抽他們的血。
真氣留著也無用,不如物儘其用,殺點妖獸給他們自己續續命。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青銅大門內。
白發江獨艱難來到那枚心臟前,此時的那枚心臟散發的氣息已經到了一種駭人的地步。
空間已經完全無法承載這枚心臟,發生了嚴重的扭曲,仿佛隨時都會崩塌一般。
沉重的威壓讓白發江獨寸步難行,靠著小貂的庇護才勉強走到心臟的十米之內,之後的每一步都在挑戰白發江獨這具身體的極限。
十米,五米,三米……
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燦金火焰被那恐怖的心跳波動死死壓製在體表,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徹底熄滅。
心臟每一次沉重的收縮舒張,都像一柄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空間壁壘上,肉眼可見的波紋橫掃而出,白發江獨體表的火焰便猛地一暗,鮮血從口鼻滲出,瞬間被蒸發成霧氣。
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尖纏繞著一縷凝練到極致的燦金火焰,每一寸靠近,他的手掌便被那跳動震散血肉,露出森森白骨。
強忍著這股剝皮的痛楚,白發江獨臉上沒有半點動搖,乾政明顯是要靠著獻祭洞天內的所有生靈,進而將這枚心臟據為己有。
雖然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底氣能夠保證自己不被這心跳給震死,但既然他可以煉化,自己憑什麼不能!!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那乾癟、布滿蝕痕的心臟肌理的刹那——
咚!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沉重、更蠻荒的心跳,毫無征兆地炸開!
噗!
空間破碎,白發江獨如遭重擊,整個人猛地弓起,一口滾燙的金色血液狂噴而出!
他凝聚的力量瞬間潰散,指尖的火焰徹底熄滅。
就在他倒飛出去,之前的努力即將白費之際,他腳下的影子突然探出一隻手,對著白發江獨身後的空間猛然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