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月終究是撐不住,身子發軟,幾乎要跪下去。
她時刻記得自己,從西域來到京城是為何。身為公主,她的使命便是維護和平,保護自己的子民。
倘若墨淩煜當真要征討西域,她便成了西域的罪人。
轅月心裡有些後悔,可公主的傲氣,不允許她隨意低頭。
“夠了,彆說了。你不就是想知道青龍寺,是不是本公主讓人給你下了藥嗎?本公主承認了!行了吧!”
是她又怎麼樣?讓他釋放自己的欲望罷了。
每日都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還以為他不是個正常的男人。
墨淩煜勾了勾手,長忠立刻取下尚方寶劍,遞到他手中。
他漫不經心地拔出劍,“承認了,倒是省得孤對你用刑。”
轅月看到出竅的劍身,免不得心裡一陣膽寒。
勉強扯出笑意,也很是難看,“太子殿下,我好歹是客人,你這待客之道,不夠周到啊。”
她沒想到,墨淩煜會在她麵前拔劍,其中的威懾意味濃厚,用不著她多想,下一瞬,劍刃架在了她的脖頸間。
“公主,活膩了,就該安安靜靜地去死。而不是來招惹孤。”
他的語氣毫無起伏。
像是對著一個死物宣判。
轅月不敢大口呼吸,瞥眼看向那柄劍,那一時刻,是真的覺得,墨淩煜乾得出來那般瘋狂的事情。
他內心毫無忌憚。
“太子殿下!你此般氣急敗壞,莫不是有人得手了?你將人收房不就萬事大吉麼?反正,你是太子,將來又是皇帝,後宮當中鶯鶯燕燕一大片。”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你何必要把玩鬨的事情當真。”
隨著她的話蹦出來,墨淩煜的臉色並未得到絲毫的緩和。
握著劍柄的手,卻收緊了,“玩鬨?”
轅月伸手想推開他的劍刃,他卻分寸不動,手指破了一道,滲出鮮血,也沒見他神色有分毫的變化。
當真是冷情冷性,冷心冷肺!
“殿下,究竟想要如何?”
墨淩煜:“道歉,離京。”
轅月詫異一瞬,閉上了雙眼:“道歉可以,離京,不行。我此番來京城,是奉命前來,並非我自身情願。”
“倘若我被退回西域,日後,還有何顏麵,麵對我的子民?我身為公主,卻沒能替他們爭取到一片心安。”
平日裡見她極其跋扈。
眼下觸及到了底線,也將爪牙通通都收了起來,沒有胡鬨。
墨淩煜神色微動,手腕一動,旋即收回了尚方寶劍。
轅月瞪大了雙眼,以為自己的脖子真的要被砍下來了,結果,他隻不過是嚇嚇自己,剛想鬆一口氣,她一側的頭發斷成兩截。
輕盈地落在她的肩頭,以及地麵上。
“我的頭發!!”
轅月的臉肉眼可見被氣紅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以後,誰嫁給這陰晴不定的死男人,誰倒黴!
她死都不嫁!
墨淩煜啟唇:“孤失手了。”
轅月:“失手?你砍斷我這麼多頭發!你還想如何?”
墨淩煜:“孤應該砍斷你的脖子,省得你這般聒噪。”
轅月:“……”
突然覺得,斷掉的頭發也還好。
遲早會長回來的,嗯。
轅月見他麵色有所緩和,又開始作死:“青龍寺,喝下情人花,你真的靠自己硬扛過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