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婉推開他的手,訕訕道:“突然有些餓了,殿下陪我再用些膳吧。”
墨淩煜唇角微不可察地揚起,“好。”
不老實吃飯,總也有法子能治一治她。
……
溫如婉自打病了那場過後,食欲萎靡不振,沒有胃口,她象征性吃了些,便收了筷子。
她沐浴過後,墨淩煜沒去折騰她,守著她睡下後,便套上外袍出了門。
長忠見他出房門,有些詫異:“殿下是要去?”
墨淩煜:“召連翹,切勿驚動太子妃。”
長忠:“遵命。”
沒多久,連翹便被帶到墨淩煜麵前。
她早有預感,這一天不久便會來臨,她依著舊日裡的規矩,給墨淩煜行禮。
“連翹給殿下請安。”
墨淩煜負手而立,麵若寒霜:“她吃的,究竟是何種傷身子的藥?”
連翹不由緊張地咽下口水,“殿下……還是知道了?”
墨淩煜:“你認為能瞞住?”
連翹一連磕了三個響頭,把額頭都磕出了血,可見用勁之大。
“連翹有罪!請殿下責罰!”
她沒能護好溫如婉,還陪她一起做了荒唐的事情。
墨淩煜氣惱歸氣惱,他是想解決問題,而非問責。
“孤隻問你,她的身子用藥能不能調養好。”
見她食不下咽的模樣,他胸口堵得慌,有些後悔,沒有早日與她通達心意。
明知她什麼都做得出來,卻隻留了個連翹守著她,護著她。
連翹手指緊扣衣袖:“當時溫小姐為了推遲與顧家的婚期不擇手段,她糊塗了,連翹自知強不過她,沒法子,隻能從她用的藥物中做了點手腳。”
“殿下放心,藥性對衝緩解了不少毒性,用些天材地寶,人參靈芝,細心養著,自然能痊愈。”
墨淩煜鬆懈幾分,“好。”
他沒說要如何罰她,連翹心裡卻愈發煎熬起來,像是等待著判罪的犯人……
“屬下未能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務,願自裁謝罪!”
墨淩煜:“孤何時說過要你性命?”
連翹愕然地微張開嘴,她很清楚任務失敗者在殿下這兒的下場是什麼,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卻得到了寬恕。
“多謝殿下!”
連翹熱淚盈眶,頗有劫後餘生之感。
墨淩煜睨了她一眼,淡淡收回目光:“她習慣了你在身邊伺候……”
“你這副模樣回去,她必然要問一嘴。”
連翹喜不自勝:“都是連翹喝醉了酒犯迷糊不小心摔的!殿下放心,連翹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嗯。”
“你說什麼?!”
“你踏馬的再說一遍!”
齊浥塵鑽入酒窖當中,一連喝了三天三夜,醒了喝,喝了昏,昏了睡,睡了醒……
府中小廝同他說溫如婉被太子殿下搶去東宮,還當上太子妃之事。
滿腔憤慨愕然,致使他緊緊攥著小廝的衣領不撒手,一雙眸子通紅,布滿了紅血絲,地窖內彌漫著一股惡臭味。
他身上也是。
小廝強忍著胃裡翻江倒海,又不敢推搡他。
“公子!是真的!不信您去問問旁人!眼下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齊浥塵氣得渾身發抖,他自嘲笑笑:“她沒嫁顧淮!她嫁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