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陸菲兒辦公室。
一人高的魚缸裡麵,十幾尾錦鯉悠然起舞。
一柄黑色紅英長槍赫然架在雪白的牆壁上。
深色的大理石桌麵,擺著兩杯烈酒。
陸菲兒和羅延對立而坐。
“羅組長,郢州之行,辛苦了!”陸菲兒舉杯,微微透亮的冰塊在淡紅色的酒液裡輕輕碰撞,一絲涼爽順著水晶杯子傳到手指,算是簡單為羅延接風洗塵了。
羅延沒說話,淡淡一笑也端起了酒杯。
“怎麼樣,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陸菲兒抿了一口冰涼,閃爍著如花美眸紅唇輕啟。
“陸主任說笑了,這不是得看你安排麼。”羅延晃了晃酒杯,抬頭看向婀娜的美人。
“這得看,你給我帶回來什麼驚喜?”陸菲兒長長的睫毛刷刷掃過,露出期待的眼神。
“看樣子,我這要是沒帶來你期待的消息,就得立馬滾回去吧?”羅延一攤手,眉毛耷拉下來,話語間有些可憐巴巴,這與他鋼鐵硬漢的形象有些反差。
“所以,有還是沒有呢?”陸菲兒一手托起下巴,將身體前傾,鮮紅的唇瓣溫潤柔和,像一個溫婉可人的小姑娘,等著聽故事。
“彆,你彆這樣,我有些怕!”羅延下意識地後縮,仿佛眼前就是一條鮮豔的毒蛇。
怔了一下,羅延點點頭,歎了口氣,然後認真地看向陸菲兒,嘴角打趣的笑容也消失了:
“百裡鴻,突破了!”
羅延言語間似乎很不想說出這個事實。
“你說什麼?”陸菲兒剛才還希望羅延帶給她重要消息,然而等這個重要消息真的出口了,她又有些接不住。
手心一顫,水晶杯差點脫手。
即便如此,陸菲兒還是聽到了酒杯碎裂的聲音,但似乎又不僅僅是玻璃打碎的聲音。
“什麼時候的事?”陸菲兒表情凝固,那是一種羅延從未見過的嚴肅。
“就在剛才!”羅延咕咚咕咚把酒喝完,然後補充道,“你肯定想問這次回來為什麼耽擱這麼久,就是在確認這個消息!”
“這件事要立馬上報閣主,城主那邊也要早做對策。”陸菲兒有些緊張,表情甚至有些呆滯。
但不久後,烈焰紅唇微微上翹,似放鬆了許多。美眸往上一翻,看著窗外的天空:
“七星耀世,總歸有寂滅之時。看來,這個時間不會很遠了。不過……”她轉頭看向羅延重新坐下將黑絲包裹的雪白玉腿翹起,“該來的總要來,這麼多年了,也消停夠了。對於你我而言,也不過是看客而已,擔心個什麼勁兒?”
“陸主任心態可真好,這就是……沒有家眷的好處呀。”羅延笑著打趣道。
言外之意,孤身一人,自己吃飽全家不餓。即便天塌地陷,殞命也隻是自己而已。
“取笑老娘嫁不出去?”陸菲兒毫不生氣,給羅延把酒水滿上,滾滾酒液入杯的一瞬,她在翻騰的酒液中看到了一個麵龐棱角分明的男人。
羅延輕輕一笑,換了個話題: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非同尋常!”
“哦?說說看。”
“七城第一鑄劍師……失蹤了!”
“千紋瀧心?”
陸菲兒眯起眼睛思索著可能的原因,片刻後她點了點頭:
“多事之秋,百裡鴻早就不安分了,郢州要是不出點意外,倒反而是意外了。”
羅延再次端起酒杯把酒水一口喝完,然後起身:
“這兩個消息估計需要陸主任和蘇閣主好好消化了,我就不打擾了。”
陸菲兒看羅延要走,皺皺眉表示不理解:
“你記得你出任白虎組之前,很看重葉離的。現在這情況,你連問都不問一句?”
“有什麼可問的?”羅延反問,眉宇間竟然絲毫看不出擔憂。
“怎麼,他的死活你都不在意了?”
“他死不了!”
“哦?你就這麼自信?”
“這小子要真死了,陸主任還能坐在這裡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話?”
“就憑傳言的炎武軍少主的身份?”
“炎武軍?少主?嗬嗬......平常都是一口一個菲兒姐的叫著,不是什麼人都有的待遇。換成彆人,主任大人是不是早扒了他的皮?”
“切!我覺得他有意思不行麼?”
“既然這樣,那他就更不會有事了。”
說完羅延向著辦公室門口走去。
吱呀一聲門被拉開,但人卻並沒有立即出去:
“還有一件事,”他回頭看了看趴在吧台上搖晃著酒杯的大美人,“韓子男……你打算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