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鄭旦,正被鄭一從被窩裡薅出來。
“殿下,快起了。今日要上早朝了。”
鄭旦哼唧了幾聲,雙腿夾著被子又翻了個身,
嘟噥著,“不起不起,誰每天能四點多起來啊?小爺要是當了皇帝,先把這製度改了,早九晚五。”
鄭一笑著,依然拉起了鄭旦。鄭二已經端了漱口水在旁邊。
一番洗漱,鄭旦坐於桌前,於銅鏡裡看著鄭一梳頭。突然想到了劉禹錫。
忍不住問道:“昨天一整天都沒見到禹錫,我該怎麼辦呢?要不也寫信?”
鄭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問道:“殿下在和我說話嗎?”
鄭旦無奈道:“嗯…禹錫…他跟我絕交了。你說怎麼辦?他喜歡花,要不…你每天替我送去一束?”
聽著這話,鄭二搶話道:“殿下,我去送吧。我想有點事兒乾。”
“嗯,好,除了菊花,你看著送,每天送。”
鄭旦說著,眼神遊離到了桌上的小瓷瓶。說道:“鄭一啊,這安眠藥扔了吧。自從我去了陳國到現在,好像睡的挺好的。”
鄭一微頓,說了好,斷斷續續試探道:“那…昨晚…睡的好嗎?”
鄭旦眯起了眼,在想自己昨晚做了什麼夢。
好像好久沒夢到的劉禹錫,又出現了,但是不太清楚。所以看到鄭一梳頭,才會突然想到劉禹錫。
鄭旦歎了口氣,“哎…好像挺好的。忘了夢到什麼了。”
“殿下,為什麼這麼在意做夢,做夢不是很正常嗎?有時候夢到開心的事,第二日還能高興一整天。”鄭一追問道。
“哎~你不懂。”
鄭旦依然無奈歎氣,“我夢到的是不該夢到的人,而且有時候很累的。如果我夢到的是蕭郎當然美了,可惜不是,而且,不光是夢,我白日裡也會莫名其妙想這個人。所以我要控製,就會很焦慮,很…怎麼說呢?痛苦…”
鄭一扶起鄭旦,開始穿衣,繼續隨意聊道:“那殿下為什麼要控製,不控製不就好了?”
鄭旦仰著頭,任由鄭一、鄭二裝扮著自己,苦笑道:“不控製,由著自己,想著不該想的人,做著不該做的事?人哪能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我的精神都出軌了,我對不起蕭郎啊。”
鄭二插嘴道:“殿下,您可是太子,想要誰就要誰,哪來的對不起蕭將軍?”
“哎…你們小孩子不懂。”
鄭旦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自嘲道:“話是這麼說,但那頂多是喜歡。愛一個人,眼裡就再也看不到彆人了。但是我,不光眼裡有彆人,還裝在了心裡,時常想到,念念不忘。我有時候都懷疑,我到底愛蕭郎嗎?”
鄭旦又頗無奈得搖了搖頭,邁步往外走去……
…………
這新年伊始的第一個早朝,要奏的事還挺多。
不過最大的一件事,是楚尋燾被封了王。
這聖旨宣下,朝堂也是炸了鍋。
要知道,朔國的皇子中,除了早已死去的兩位,其他是沒有被封王的,就連當初的二皇子,四皇子也不曾封王。
十六皇子楚尋燾被封為楚南王。承章帝欲將南方的兩個最富庶的郡賞給楚尋燾做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