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漫國曾經有一部名為《血の疑》的電視劇風靡東亞,劇中的女主與男主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愛得要死卻不能結合。不管劇情結尾怎麼朝著陽光、向上去編,人們都會視之為悲劇。
常瑩的學校裡曾把這部電視劇作為體驗生活的教學片,她對這部電視劇算是耳熟能詳。
這次她和陸策趕去動漫國,聽陸策說乾兒子陸乘風也要隨後趕去,在飛京都的飛機上,不知不覺和陸策談起《血の疑》、談起了陸乘風的身世。
“你這是第三次說起乘風的身世了,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直感吧,總覺得乘風的身世跟小泉家族有關。不然,小泉尾生為什麼一定要認我當乾女兒?還說要留遺產給我?”
“可乘風不會說動漫國語啊?一丁點都不會。我試過他的。”陸策沉思道。
“按你的直感,乘風的親身母親應當是小泉尾生的女兒。
而小孩子學習語言時往往最先跟母親學,所以一個人最純熟的語言叫‘母語’……
乘風一點都不會動漫國語,怎麼會是小泉尾生的後代?”陸策幫常瑩分析。
“歪論!母語最多叫‘第一語言’,誰說一定是母親的語言?”常瑩在陸策麵前往往不像姐姐,儘管她比陸策大好幾歲、又高好幾屆。往陸策懷裡一倚,反倒更像妹妹……
“如果他真是小泉尾生的後代,他願意回歸家庭我倒不反對……”
“彆胡思亂想了,眯一會。”陸策讓常瑩打個盹,他自己心裡頭卻翻江倒海起來。
……
在動漫國,陸策最能依靠的,莫過於濱崎汐。她熟悉當地社情、又可靠,但她現在音訊全無,正是自己要解救的對象。她的女保鏢幸子武功不錯,卻是個頭腦簡單的人……
寶小軍忠誠可靠,但他畢竟不是動漫國人。
再就是繼嶽父小泉尾生了,他和小泉寅次郎是親兄弟,和理惠、濱崎汐都沒有血緣關係。在這種涉及親情的大事麵前,他會權衡嗎?
我去了到底依靠誰?
……
……
“還是沒有濱崎經理的消息。”陸策和常瑩一到,寶小軍就告訴他們。他和濱崎汐的女保鏢幸子像一對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裡轉圈圈。
一見到陸策,幸子的臉色都嚇白了,當初她來到濱崎汐身邊時,陸策隨手捏破了一個清酒瓶子,“寸步不離,否則,它就是榜樣。”
“是……是理惠……”人一急,女保鏢幸子說話結結巴巴。
寶小軍現在也大致能說一些動漫國常用語,看幸子的神態,猜到一些她向陸策的承諾……
他搶著向陸策和常瑩解釋:前天濱崎經理的母親過來,要接濱崎經理去過當地的節日,幸子是要跟過去,但濱崎經理的母親說,這是個家庭聚會,不用你去,說著就從她手裡接過陸濱安然……
從此再也聯係不上她們祖孫三人了……
“報警了嗎?”陸策問寶小軍。
“當天晚上,小泉總裁,哦,就是小泉尾生,就收到了這張紙條……小泉總裁說先不報警。”寶小軍順手把小紙條遞給陸策。
那張紙條上赫然寫著“讓陸策先生親來談交易”幾個歪歪扭扭的漢字。
常瑩問了兩個實質性問題:“依你看,濱崎經理的母親事先知情嗎?小泉尾生呢?”
事態嚴重,寶小軍不敢隨便斷言,他沉思了好一會才說:“小泉尾生不好說,但濱崎經理的母親事先應當不知情。”
“是的。”幸子和濱崎汐、寶小軍一起待久了,也能說一些龍國語。她支持寶小軍的觀點。
“這也太巧了?”常瑩很是納悶。
陸策說:“先見見小泉尾生再說。”
話音未落,小泉尾生推門進來了。他一見常瑩就有些激動,但陸策臉色鐵青,又讓他有些拘謹。
他見識過這個“繼女婿”的種種手段。場麵有些沉悶。
“小泉總裁:依您看這事是誰做的?您妻子事先有可能知情嗎?”儘管小泉尾生幾次說起認她做乾女兒,但陸策沒有正式同意,常瑩一直用職務稱呼小泉尾生。
陸策怕小泉尾生聽不太明白,又用動漫國語複述了一遍,一旁的女保鏢像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似的,又用比陸策更地道的動漫國語複述了一遍……
這情形讓小泉尾生也慎重起來,“肯定是小泉寅次郎乾的,但我妻子絕對不會同小泉寅次郎合謀……”
“為什麼?”
“小紙條不直接送到這裡來,而是偷偷送到我的工作室,證明是我熟悉的人乾的。但他們不想給警方留下任何證據,隻想私底下談交易。
我……妻子理惠,非常厭惡小泉寅次郎,平常能躲時儘量躲開他,從不和他聯係,怎麼會與他合謀呢?”
寶小軍也附和道:“她再怎麼說,也是濱崎經理的親生母親啊,怎麼會合謀騙濱崎經理呢?”
幸子聽懂了大部分對話,也用疑惑的眼光望著常瑩。
隻有陸策欣賞常瑩,到底是接觸過偵察的人,很快就抓住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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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不像我一樣了解理惠阿姨與小泉寅次郎的過往經曆,全憑現在大家議論的幾個細節。
陸策開始試探他的“繼嶽父”,“您是憑這張小紙條就斷定是小泉寅次郎乾的?還是有什麼彆的證據?”
“這張小紙條還不夠嗎?他們又想要你的公司,又不想直接留下證據給警方,軟禁理惠、濱崎汐她祖孫三人,就是最好的籌碼。”
陸策抓住他話裡的措辭,“為什麼您說是‘軟禁’?而不是說‘綁架’?難道您也預先知道?還有,就憑這張無頭無尾的小紙條,我去和誰談判?”
小泉尾生狠狠瞪了陸策一眼,“小泉寅次郎和那個湯姆國的白人去找我,但隻有小泉寅次郎開口問我,問我公司的情況,更多地問濱崎汐和她女兒的情況,第二天就發生了她們祖孫三人被軟禁的事。
我想他們就是要通過我告訴你,是他們乾的,但又不留公開的把柄。
這就像釣魚,以濱崎汐和你女兒為餌,來釣你。
現在你已經被釣上了,釣線也繃住了,他們又不想拉斷線。”
“我還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陸策神色凝重地問。
小泉尾生有些惱火,“難道你心裡真的認為我和小泉寅次郎是同謀?我說過你不能問哪個問題嗎?”
“那個湯姆國白人男子去找您,就一句話沒說?”語氣裡充滿疑惑。
小泉尾生微微心驚,這個繼女婿還真不能小覷,仿佛看得到我的內心,“那個湯姆國白人隻是問了一句我女兒小泉錦程是什麼時候失蹤的?我看和你的公司沒有什麼關係,不想告訴你。”邊說邊搓了下手心的汗水。
“那小泉寅次郎都跟您談了些什麼?”
“小泉寅次郎隻說要和你聯合成立新公司,還動員我參加新公司搞技術開發。”
“您答應了?”
“你想我會嗎?從我成立自己的公司那天起,我就向小泉寅次郎公開聲明,除了原來家族公司生產的娃娃外,不再涉及任何新產品開發。”
幾句話下來,陸策斷定這事與小泉尾生絕對無關,他沒想把自己從其中摘出來的意思,又明確表示不想摻和小泉寅次郎吞並陸策的公司。
他應當是解救濱崎汐她們祖孫三代人可以依靠的人……
“那您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當然是直接找小泉寅次郎談條件啊,趕快把她們祖孫三人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