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擱下手中筆,拉開房門,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隨從王爾緊跟其後,“大爺可是要出府?”
“不!去…”到底還是心有不甘,王少甫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去蒹霞院,看看婉兒。”
距離落水已經過了好些天,王婉身體日漸好轉,下床行走已經不成問題。
原本該進宮謝恩的,隻是天氣一日比一日冷,她體內寒氣未消,她又還有些咳嗽。
未免將病氣過給了宮裡貴人,便打算再將養些日子。
這會兒陽光正好,王婉搬了張長椅在庭院中曬著冬日的暖陽。
見父親過來,她眼神一亮,屈膝行禮,歡喜道:“爹爹來了。”
不算回京後的變化,外放的十餘年裡,他們父女感情其實很深。
見女兒麵色恢複了幾分紅潤,不似前幾日病白,王少甫煩悶的心情也是有所好轉。
問詢了幾句女兒身體後,他四下望了一眼,麵色不顯,道:“今日天氣這般好,你阿娘沒有來陪你?”
“……”王婉默了默,聲音低沉下來,“阿娘今日來陪女兒用午膳了,隻是午膳過後,祖母身邊的周嬤嬤來了,說是祖母頭疼,喊阿娘去侍疾。”
頭疼…
王少甫神情微滯。
他今日一直在府,母親若真突發頭疾,不可能無人來知會自己。
所以,侍疾是假,專門喊兒媳婦去立規矩才是真。
“爹爹…”許是父親的關切讓王婉憶起了昔日一家三口的歡聲笑語,她沒忍住道:“祖母是有意為難阿娘,您為何……”
“休要妄議長輩,口無遮攔!”
王少甫眸光一沉,肅聲打斷女兒的無狀,“你已及笄,是個大姑娘了,眼看著就要出嫁為人婦,不遜多言乃七出之一,你母親不曾教導過你嗎?”
嚴厲的喝斥,讓王婉一瞬間白了臉,未儘之言再也說不出口。
見女兒這般模樣,王少甫微微和緩了神色。
“女子出嫁為婦,無論嫁去誰家,都是要去婆母身邊服侍的,伺候夫家長輩,是天經地義的事,你日後去了姚家,也當如此,不要墮了我王家女在京城積攢多年的佳名。”
這番話,本該是做母親的來對女兒說。
而他家……
王少甫心中歎氣,道:“改明兒為父讓你祖母給你尋兩個教養嬤嬤,你該好好學學規矩了,不然……”
“女兒不嫁!”
聽見左一個規矩,右一個為婦之道,王婉再也忍不住,大聲反駁道:“出嫁既然如此不好,那我做什麼要嫁過去夫家吃苦受罪,伺候夫家長輩,尤其姚家大郎還是那樣的人,我不嫁!”
姑娘家直言自己婚事,還是如此乖張頑劣之言,王少甫麵色一變,“可是你娘跟你說了什麼?”
“與阿娘有何關係,是我自己不想嫁,姚家大郎並非良人,尚未成婚便……”
“行了,“王少甫沉了聲音,“何須耿耿於懷計較這一點,姚玉樞雖擅自許了貴妾之位出去,確實不太妥當,但姚家於此事的賠罪態度,已經顧全了你的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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