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翎月哪裡能體會到他的心痛如絞,聽見他這似有若無的話,隻覺得這是在意有所指,麵色當即黑了一大半,“確實是你的問題!”
說著,就要去掰腰間的手。
祁君逸不想惹她不高興,省得夜裡又借機不許他近身,便順勢卸了力。
由著她起身後,才扣了她的手腕,坦然承認道,“沒錯,我妒忌成性,對你的事,永遠做不到雲淡風輕。”
若不是知道這個姑娘在陳子泝之後,也曾對自己動過心,他會更惱恨。
祁君逸緊了緊掌心細嫩的腕子,又衝她微微一笑,“不過我醋我自己的,又舍不得拿你怎麼樣,彆惱了。”
“……”薑翎月無語凝噎。
那股子還沒正式冒頭的惱意,在他這堪稱卑微的話中,消泯於無形。
她抿了抿唇,本想再解釋兩句,又覺得該說的都說了。
實在沒有解釋的必要。
他非要跟自己過不去,不肯釋懷,她確實沒辦法。
這麼想著,薑翎月也懶得再同他說下去,她抽出自己的手,徑自朝窗邊走去。
手心一空,祁君逸定定地看著那道頭也不回的背影,靜默幾息,站起身,跟在她的身後。
——沒關係,一直不回頭也沒關係,他會追上來。
總之,他又不能讓她真的拋下他。
雪似乎越下越大了,不過一會兒時間,地上就有了層積雪,
薑翎月立在窗前,望著屋外的大雪簌簌落下,微微彎了彎眼,“就快要過年了。”
“是啊,快過年了…”
這是他們重生後的第一個新年,祁君逸心中也歡喜,“你體內神仙醉之毒,在年前能徹底解開,等到明年開春,就可以著手準備封後大典了。”
皇後這個位子,論出身尊貴,論資曆深淺,論子嗣,薑翎月都不占優勢。
但封她為後這件事,滿朝文武大概無一人會感到驚詫。
畢竟,一年不到的時間,皇帝陛下硬生生將她從末品寶林,直接升為四妃之首。
已經到了封無可封的地步。
再進一步,就是後位。
入宮即得寵,得寵即獨寵,聖心在握。
作為一個實權帝王,隻要祁君逸喜歡,誰還能左右皇後之位的歸屬。
真要做皇後,薑翎月其實有些懵懵然。
她微微偏頭,看向旁邊男人那線條流暢的側臉,道:“皇後該是怎麼樣的?”
難得的,這話把祁君逸問倒了。
後位空懸已久,他自個兒就沒皇後,而他的父皇在母後薨逝後,也沒有再封繼後。
若按曆朝曆代來說,當然是賢德二字做到極致,才當得起母儀天下之姿。
可他哪裡需要她學什麼‘賢德’…
見這姑娘正一臉求知的等他答案,祁君逸心頭發軟。
“沒人束縛你,”他道:“皇後這個位置上坐的是你,你是什麼樣,皇後就是什麼樣,無論如何,都有我給你兜著。”
言下之意,做自己即可。
薑翎月聽的發愣,又問:“那我能做些什麼呢?”
能做什麼……
若是換個人說這話,祁君逸隻怕會認為這是在跟他要權,可這是他打定主意要與之並肩的姑娘,所以他隻是怔了一瞬,便道:“你想做什麼,都行,鳳印今日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