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撥開下巴上的手,麵無表情道:“你怎麼會毫無意見,你有意見的,你理解王少甫想要子嗣的心情,認同他為此背信棄義的決定,覺得他不但沒錯,還能稱得上是世間頂好的男人,而我謝姨決心同他和離,就是不知好歹。”
這才是他真正的觀點。
薑翎月輕輕抬眸,看著麵前這個俯身屈就自己的帝王,仿佛能透過他這層為愛低頭的表象,看穿他骨子裡,那身為男子、位高權重的男子所獨有的涼薄和冷漠。
“祁恒之…”
她道,“你跟王少甫是同一類人。”
她的聲音既輕且淡,卻字字句句灌入耳中。
她說他跟王少甫是同一類人。
她如此讚成謝氏和離……
祁君逸麵上溫和之色寸寸收斂。
除了旁邊咕嚕咕嚕的沸水聲外,書房內安靜的嚇人。
良久,祁君逸突然傾身再度逼近了些。
他身量極高,俯身的姿勢,寬闊的肩膀幾乎將坐在茶案旁的薑翎月籠罩起來,垂下的眸子,也一眼不眨的注視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幾息,他動了動唇,“怎麼,你也想跟我和離?”
這話突兀極了。
“和離…”薑翎月忍不住笑出聲,自嘲道:“我是什麼身份,您又是什麼身份,這件事永遠不會發生在你我之間。”
“哦?”祁君逸雙眸微微眯起,“你似乎很遺憾?”
又是這樣。
又是這種含著警告的眼神。
薑翎月卻不知為何,再也難以容忍。
她不避不讓同他對視,直言道:“如果我說很遺憾,陛下是打算開恩一次,準許我有這個機會嗎!”
機、會。
什麼機會?
和離的機會?
祁君逸麵色沉了下來,淺淡的眸色倏然變暗,裡頭似有墨色在翻湧,幽深難明,隻一眼都能叫人軟了腿。
哪怕是朝堂上,骨頭最硬氣的臣子,怕也沒勇氣跟他對視。
但薑翎月敢。
那股子不知怎麼冒出來的氣性,激得她反骨一起,什麼也顧不上了,甚至還衝著他笑了笑,“不肯嗎?”
“嗯…”祁君逸輕輕嗯了聲,“不肯。”
薑翎月表情變淡,“那你問什麼,你想聽什麼答案?”
“誰知道呢,”祁君逸扯了扯唇,自嘲一笑,“行了,安安分分在我懷裡待著,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他抬臂握住她的肩,將人攏進懷裡,“權勢、地位,想護著誰也都可以,彆總惹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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