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回京時,他收了母親賜下的妾室,許是心懷愧疚,也或許是其他什麼原因。
總之,他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回正院,不敢麵對她。
他怕看見她眼裡對自己的失望,也怕她流露出來的冷意。
所以,他用忙碌來逃避自己。
事實上,他也確實忙的腳不沾地,無心、也無暇去顧及後院之事。
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母親那裡受了怎麼樣的刁難和委屈。
而現在,他知道了。
他不但親眼目睹,後來也主動去問起。
一邊是有著養育之恩的親生母親,一邊是少年結發,相伴多年的妻子。
清官難斷家務事,王少甫做不了這個判官。
既然這麼處不來,他能想到的破局之法,就是帶著妻女搬出府單過,不孝不悌的罵名,他一力承擔。
這不是他第一次提及搬出去住,但這一次,謝安寧沒有避而不答。
她道:“你遣散幾個妾室,你母親便視我如勾魂奪魄要害你斷子絕孫的狐狸精,恨不得生生吞了我,好叫你再娶一房賢德婦人,現在又要搬出府去……”
想到王老夫人氣歪了嘴的模樣,謝安寧有些忍不住笑意,便歪著頭,眼含笑意看他:“王伯瑾,你可有想過,你爹娘會如何看我?”
她的目光重新落到了他的麵上。
王少甫抿了下唇,不答反問:“你在意這個?”
確實不在意。
若說之前,謝安寧還有討公婆歡心的意圖在,但自從決定和離後,她便一門心思想著要讓他們愈發惡了自己。
隻是這樣的心思,她當然不能直言。
所以,她隻是笑道,“在意也無用,想要他們滿意,我得先生出個兒子來,你知道的,我生不了。”
她笑的漫不經心,將‘生不了’幾個字,直接輕描淡寫的出口,仿佛這不是他們夫妻的痛點。
仿佛多年求子的不是她。
刹那間,一股莫名的惶恐自王少甫心底騰然而起。
他再也按捺不住,伸臂將她從椅中拽起身,擁入懷裡。
“生不了就生不了,談不上斷子絕孫,”
他嗓音輕顫,啞聲道:“二弟的幼子你覺得如何?我們可以……”
“不如何!”謝安寧冷笑打斷,“你那兩個好弟媳的兒子,我一個都不要!”
說起來,兩個弟媳還沒嫁進來,王少甫便帶著妻女便外放離京。
謝安寧說是長嫂,但幾個妯娌間根本沒有什麼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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