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男人臉色慘白,幾乎沒了人色,眼底全是被誤解為‘荒淫’的倉惶無措。
仿佛被她誤會‘荒淫’,是他不能承受的重,重到能將他輕易壓垮。
可曾經主動選擇納妾的也是他。
人心真是難懂。
好在,她現在也不想去懂。
謝安寧無所謂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笑道:“我知道你沒有碰她們,你的‘荒淫’隻是想想而已,即便嘗試過,但畢竟沒有完成徹底嘛,跟世俗那些男人還是不同的,你比他們底線高一些,可以嗎?”
兩人是同床共枕的夫妻,是親密無間的愛侶,她知道怎麼紮他最痛。
王少甫麵無人色,怔怔的看著她,唇隱隱發顫,卻說不出話來。
瞧著真是可憐極了。
見他這番模樣,謝安寧似乎有所動容,眸底的譏諷之色漸漸淡去。
“伯瑾,”她聲音軟了下來,悵然道:“我也想忘記那些讓我們彼此難堪的事,跟你重修舊好,隻是你需要給我點時間,不要如此逼我,行麼?”
王少甫怔怔的看著她,像是不明白,她是怎麼能在冷漠奚落完自己後,等他幾近絕望時,又漫不經心的給他注入希望。
仿佛在故意吊著他、戲耍他、麻痹他…
這不對勁。
他的安寧是一個寧折不彎的性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他信她會斬釘截鐵的和離,也不信她會如此惡劣玩弄他。
王少甫是個謹慎的人,他隱隱察覺到突兀感,但是,胸腔裡那顆痛到極致,緊縮成一團的心臟,的確因為她的這些話,緩和下來。
…不會的,她不會騙他。
是他逼的太緊了,讓她忍不住怒了一場而已。
她說的都是真的。
“好,”王少甫聽見自己的聲音,很沒出息的艱澀嘶啞,“是我不好,我不該逼你…”
話未說完,他似再也說不下去,飛快仰起頭。
謝安寧看見,有水漬自他眼尾滾落,沒入鬢發間。
那一刹那,她感覺自己平穩的心跳漏了半拍,唇囁嚅了下,想要說點什麼,肩膀一緊,被他握住,帶入懷中。
“安寧,”王少甫小心翼翼抱住她,哽咽道:“你彆騙我啊…”
謝安寧:“……”
她靜默幾息,輕輕點頭,“不騙你,我會努力解開心結,跟你共度餘生。”
“好…”
王少甫深吸口氣,抱緊懷裡人,“我信你。”
信你沒有騙我。
信你對我的厭惡,沒有深到不願回頭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