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祁君逸即便得知她跟陳子泝的那段往事,除了怒不擇言譏諷了她一句外,依舊選擇強忍了下來。
麵對這樣的恥辱,他打落牙齒活血吞,彆說一杯毒酒處死,他甚至都不敢質問她。
這才是那一日,他說出那段話的所有內情。
大概是心境變了,此時此刻,薑翎月竟隱隱有些體會到他那日的心境。
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換做是她……
她不一定能做的更好。
至少,她就中了賢妃的計。
沒有懷疑梅園的一幕是不是陷阱,直接跑去質問他。
自從被他譏諷,她便徹底關閉心門,像一隻縮頭烏龜,無論他怎麼做,她再也不肯冒頭。
認定了他對自己無情。
哪怕他確實夜夜都守著她,從未去過彆處,薑翎馨的寵妃之名,細細想來是禁不起推敲的。
但她還是憑一句話,就判了他的死刑。
“祁恒之,”薑翎月眉頭蹙緊,抿唇道:“你…你當時是不是也很難過?”
這是她第一次關心他難不難過,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心疼。
祁君逸胸口驟然一縮,心臟似被一隻手狠狠握緊。
他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啞聲道:“難過的要命,月月,我難過極了…”
無堅不摧的皇帝陛下難得的示弱,真是惹人憐愛。
薑翎月伸臂探過大半茶桌去握他的手,“你彆難過了,我跟陳子泝真的沒什麼的,以後也都隻喜歡你一個人。”
祁君逸呼吸一窒,反手扣住她的腕子,眸中流露出委屈,“你以前喜歡過他。”
薑翎月:“……”
她張了張唇,試圖解釋,“沒有的事,我那會兒隻差沒被沈氏逼死,哪裡有閒情逸致談情說愛。”
祁君逸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看著她,隻把薑翎月看的頭皮發麻,不明白話題怎麼又扯這兒了。
她想了想,道:“好,我承認我應該喜歡過他,但是喜歡分很多種,對他那是很淺薄的好感。”
“真的!”見他還是那副死樣子,薑翎月曲起手指去勾他掌心,笑眯眯道:“我覺得我前世應該也談不上多喜歡你。”
話落,對麵一直等著她再說點好聽的情話哄人的皇帝陛下眸光倏然冷了下來。
握住她腕子的手用力一扯,另外一手攬著她的腰將人抱進懷裡,方淡淡道:“你彆氣我。”
她說喜歡過他。
哪怕是‘過’,那也是他翻來覆去拿來聊以慰藉的甜蜜回憶。
怎麼能就這麼否定了。
薑翎月對他這一言不合就變臉的模樣都有些習慣了,坐在他懷裡也沒掙紮,反而抬頭去摸他的臉。
多好看的一張臉啊,清俊迷人,眉眼間的疏冷勁兒都饞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