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母女倆確切回答的薑翎月雙手一拍,笑道:“我的主意是,趁著王少甫還未回京,謝姨你養幾個男寵在身邊伺候著,讓京城人都知道你和離歸家後蓄養男寵之事,等王少甫回來,事已成定局,一切潛在風險迎刃而解。”
畢竟,無論是出於男人的尊嚴,還是情感上的打擊。
再深的愛意和不舍,麵對妻子短短時間內的荒淫背棄,死心是必然的。
堂堂尚書大人,不可能再對著已經蓄養男寵的前妻死纏爛打。
她謝姨也徹底絕了再入王家的後患。
唯一的後果是,謝氏女的清名徹底沒了。
和離歸家沒幾日,就蓄養男寵……
連帶著,府上還未出閣的王婉,名聲也會受到波及。
不過,既然母女倆都不打算再嫁,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薑翎月道:“謝姨以為如何?”
…………
早在她說出自己主意時,謝安寧的瞳孔就不自覺放大了些,震驚不已。
這會兒再聽見她的問話,整個人登時一個激靈,“這…這…這是不是太荒唐了些?”
謝安寧是武將世家出身,性情看上去不羈、果敢,頗離經叛道,可實際上她還沒有離經叛道到這種程度。
況且,她雖不喜王家人的古板守舊,但也實打實的做了十幾載賢良淑德的當家主母。
思想上,哪裡能一下子跳躍到蓄養男寵上。
她下意識就要拒絕。
薑翎月卻率先道:“這是權宜之計,讓王少甫死心的權宜之計。”
說著,見她謝姨竟被驚出的一腦門汗,又好笑道:“何至於此,你才三十出頭的年歲,風華正茂,既然不打算再嫁,那養幾個男寵排遣一下寂寥,也算不了什麼,你瞧瞧皇室那些個公主郡主們,人家夫君還活著都養呢。”
不錯。
謝安寧知道,這些都是實情。
皇室那些公主郡主們的私生活奢靡成風不說,還荒淫無度。
夫君還活著,尚且養著男寵消遣。
她一介和離之身,養幾個男寵,又算什麼荒唐?
憑什麼不能養?
哪怕她對‘養男寵’這件事本身並無意,但如果這樣做,能讓她擺脫王家,擺脫王少甫有可能的糾纏。
……倒也不是不行。
謝安寧眼睫顫動,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見她不吭聲,薑翎月隻當她還有所顧慮,頗有些怒其不爭道:“謝姨你該不會害顧忌王少甫的感受吧?他把一個又一個妾室抬進後院時,可沒有顧忌你是不是會傷心難過。”
此言一出,讓旁邊深感‘蓄養男寵’是個餿主意,正滿心不情願,欲言又止半晌,要準備出言阻止的王婉像被誰打了一記悶棍。
整個人呆愣當場,突然就啞了音。
什麼反對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腦中不斷出現他們一家三口,回京大半年來的畫麵。
阿娘經曆的所有痛苦和委屈,她都親眼見證。
是她阿爹背棄諾言在先,傷了阿娘在先。
又是王家將她們母女掃地出門。
為什麼她還會下意識想阻止阿娘蓄養男寵……
是不是因為,她其實也打心底裡認為,男子尊貴,女子卑弱?
不能同等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