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位高權重的大男人,在夜色籠罩的大街上,險些沒有直接貼身肉搏起來。
“勸你少管閒事!”
王少甫聲音冷冽,“不然,就算我沒工夫收拾你,但你非要上趕著找死,我也隻能成全。”
話音末尾,他眸中殺意毫不遮掩。
車簾緩緩放下,車輪轉動。
石原卿沒再留人,任由王家馬車遠去,神情在夜色下模糊不清。
謝安寧心情複雜。“我已經死了,你何必為我摻和進來。”
他救了佩蓉,那一定也對佩蓉表明自己的心意。
而佩蓉受到追殺,顯然也知道王家人大概想斬草除根。
這樣的情況下,她的死因已經無需隱瞞。
所以,佩蓉大概已經告訴告訴石原卿,自己用命布下的謀劃。
——他想為她完成遺願。
讓王少甫跟王家反目成仇,讓王家對她造下的罪孽,人儘皆知。
那麼,王少甫呢?
少管閒事。
石原卿提出她死因存疑,王少甫一點都沒有驚訝。
甚至,警告對方少管閒事。
可見,他真的一直都知道她的死,跟王家人有關。
謝安寧眉頭緊蹙,發現就算自己天天跟在這個男人身邊,依舊看不透他。
昔年那個溫潤如玉,寬厚包容的少年郎,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成長為一名優秀的政客。
喜怒不形於色是政客的必修課。
情緒深不見底,誰也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至少,作為他並肩的妻子,看不透。
不知,龍椅上坐著的陛下,那位天下至尊,以上觀下,能不能看透自己這位臣子。
當然,以陛下的心胸,隻會講究君子論跡不論心。
可他的心到底想乾什麼?
王少甫,究竟想乾什麼!
到了一定的極限距離,謝安寧被迫飄回了王少甫身邊。
馬車還在緩緩行駛,車內的男人換下了脂粉香混合酒香的衣衫,這會兒穿戴已經整齊,微微合著眼,靠在車壁上。
麵如冠玉,似清風朗月的君子。
絲毫瞧不出方才的浪蕩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