懾蟲的前半個月,簡直可以用神仙日子來形容。
半個月前,它通過一輛運輸卡車進入生態樂園,而後再通過自身的隱匿天賦進入這片生態池。
之所以選擇這一片區域的原因非常簡單,若是寄生在陸生寵獸身上,非常容易就會被發現,最後的結局就是被殺掉然後切片研究。
所以,水生寵獸才是它的最佳選擇。
那些寵獸常年生活在水裡,很少會鑽出水麵,除非是定期檢查,否則憑借它們那近乎退化的感知能力,絕對不可能發現它的存在。
若是彆的懾蟲,可能早就挑選了一隻寵獸寄生,但它不一樣,它是變異種,智商高的很。
同時,其他懾蟲可沒有雙屬性,也不能在水裡靈活的遊動,隻有它才可以。
很快,在經過一陣挑選後,它將目標放在了水底的那隻溟螺身上。
雖說以它四階的實力去寄生一隻七階的溟螺有些異想天開,可對寄生寵獸而言,這何嘗不是一種挑戰呢?
哎呀媽呀,想想就太帶派了。
隨後它發現,溟螺的螺殼和本體並未相連在一起,隻要鑽進去,即可附著在溟螺本體的甲殼上,吸食它的血肉,從而影響溟螺的精神,最後實施精神控製。
最重要的一點是,根本沒人會跑來檢查它的身體,也就不太可能發現它了。
在幾天的試探和實驗之後,它找到了寄生的最佳時機,終於皇天不負有心獸,它成功寄生溟螺,勢必成為寄生界的一段佳話。
本以為愜意的日子會這麼繼續下去,最後它會控製溟螺,然後控製整片生態池裡的所有生物,本體等級飆升,起碼能到50級。
可讓它沒想到的是,竟然有寵獸能跟它毫無阻攔的交流。
要知道,它們懾蟲的語言係統無比奇怪,除了同類的寄生生物,幾乎沒有其他寵獸能理解它們的語言。
最讓它覺得離譜的是,這可是隔著一層厚厚的螺殼,可彆小瞧了這螺殼,哪怕是x光之類的東西都無法透過外部看到裡麵,更彆提找到它了!
這讓它無形之中有了一點壓力,但是有溟螺在,它壓根不慌。
可下一刻,懾蟲就笑不出來了。
它隻覺身體仿若來到了幾千米的深海之中,周邊的水壓猛然變高,身體的器官不由自主地發出嘎吱作響的呻吟,每一寸細胞都像被無形的鐵鉗攥緊,連帶著寄生在溟螺甲殼上的觸須都開始不受控製地痙攣。
“你……)”
硬撐了五六秒後,懾蟲知道對方不是玩虛的,連忙求饒道:“停停停,我,我們可以先商量商量!)”
聽到這句回應,陸燁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直接加大了權能的力度,這下懾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懾蟲現在徹底明白,它根本沒有和對方談條件的機會,一旦它表現出拒絕的傾向,對方極大可能直接殺死它!
在心神徹底恐懼後,那隻滄龍就跟會讀心術似的,放開了那股恐怖的壓力。
“看來你還挺識相的嘛?)”陸燁嗬嗬笑道,“我給你十秒的時間,現在把你的所有寄生體全部從溟螺身上下來,再來到我麵前。如果你敢搞小動作,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
“好的好的,我不敢糊弄您的。)”懾蟲都快要哭出來了,對方明顯是個很強的寵獸,為什麼非得跟它一個寄生寵獸過不去呢??
它為了找到這個合適的寄生體,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徒勞了……
在陸燁的目光注視下,懾蟲放開了緊扣在溟螺甲殼上的口器,尖銳的倒刺在脫離時刮出細微的摩擦聲。
那些分裂體也收縮觸須斷開精神鏈接,跟著本體往螺殼外四散而逃。
當看到一隻隻暗紅色的團狀物體從螺殼中逃竄而出時,舉著手機直播的莊定頓時瞪大了雙眼,語氣顫抖的說道:“這這這……”
同樣的,彈幕們也紛紛驚歎起來。
【啊?不是,等會兒?真有寄生蟲啊?】
【我靠,這寄生寵獸這麼大的嗎?我以為頂天了就指甲蓋大小呢。】
【所以,這玩意兒真的是被燁大師給恐嚇出來了?這也太離譜了吧。】
在最後一隻分裂體出來後,所有暗紅色的物體開始結合在一起,最終變成了一隻足有人腦袋大小,類似於甲殼蟲似的玩意兒。
它整體呈暗紅色半透明狀,頭部生有六隻複眼,正因恐懼而高頻顫動,口器部位是布滿螺旋狀的吸盤,邊緣還掛著幾滴血色黏液,胸腹部連接著八對節肢。
最吸引注意力的是尾部延伸出的三根管狀器官,表麵布滿蜂窩狀氣孔,那便是它用來影響宿主精神狀態的特殊器官。
它漂浮在水裡,畏畏縮縮的抱成一團,正在那瑟瑟發抖。
在它出來以後,陸燁退出了合一狀態,特地再檢查了一遍溟螺的身體狀態,此時寄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虛弱,同時心理狀態變成了恍惚。
“咦……我,我這是怎麼了?)”溟螺可算是擺脫了被寄生的狀態,精神瞬間抖擻起來,不明所以的望著陸燁莊定和滄龍。
陸燁給莊定使了個眼色:“現在它清醒了,你把布爾獸喊出來吧。”
“哦哦。”莊定回過神來,點點頭又把布爾獸放了出來。
布爾獸看到眼前的懾蟲,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直接怒目而視。
byd就是你讓我被罵的是吧?
滄龍上前,拍了拍溟螺的螺殼,目光落在懾蟲身上:“你前段時間被這個玩意兒給寄生了,有點神誌不清,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溟螺疑惑的看向懾蟲,打量了它一小會兒:“應該不會吧,它看起來沒有什麼威脅力呀,怎麼會寄生我呢?)”
它的螺殼開口處伸出一條觸須,撫摸著懾蟲的外殼:“小家夥,你沒事吧,彆怕,這裡沒人會傷害你的。)”
布爾獸聽完後不由熱淚盈眶。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那個慈祥善良的溟螺。
而滄龍隻是不經意的撇了撇嘴,要不是陸燁攔著,它早就一巴掌給那玩意兒拍死了。
莊定則翻譯了一番。
【都說它善良,這下確實看出來了。】
【它可是從你身體裡爬出來的,好家夥,真是善啊。】
【我還以為它真的喜歡陰陽怪氣,合著真的是被攝蟲給影響了。】
【講真,讓我對一個吸我血的人熱臉相向,我是真做不到。】
【這玩意兒真大,特麼我要是被寄生得被吸死吧。】
“你給它解釋解釋吧。”陸燁無奈道,有時候太善良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好。”莊定讓布爾獸將原委說給了溟螺聽。
聽完以後,溟螺明顯的愣了片刻,顯然這種做法超出了它的認知。
它雖然年紀比較大,但相當於幾十年不出世的小孩子,不諳世事,沒見過多少凶狠險惡,連寵獸都沒殺過幾隻。
這種被寄生然後精神異常的事著實衝擊了它那平凡的世界觀。
它好一會兒才平複了情緒,眼神變得頗為複雜:“怎麼會有你這麼壞的家夥!)”
說罷,它揚起觸須,猛地甩在了懾蟲身上,頓時間爆開一道沉悶的水爆聲,震蕩著周邊的湖水。
因為離得很近,莊定的手機鏡頭不由顫抖了兩下。
如此一擊,懾蟲所在的地方爆開一片血霧。
對善良的溟螺來說,它雖然不會說臟話啥的,但是也不會盲目聖母心,懾蟲的目的是想占據它的身體,去危害其他寵獸,它無法容忍這種行為。
可能也是因為精神還有些恍惚,它想都沒想就動手了,一般它會將其抓住,然後交給園區處理的。
懾蟲哪怕疼的要命都不敢叫出聲,它已經要絕望了。
【帥,就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