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乃是偷換概念,巧妙地將話題從對方敢不敢殺自己,轉移到了敢不敢現身之上。
“哈,出來,我自然是敢出來的。可是你確定要見我麼?”那聲音依舊從四麵八方傳來,如同鬼魅般飄忽不定,讓人根本無法確定其準確位置。
田麥再次將目光投向那個跳舞的女子,心中暗自思忖:她和這個聲音究竟有沒有關係呢?
“怎麼不說話了?”那聲音沒有得到田麥的回應,似乎更加生氣了,語氣也變得愈發不善起來。
田麥卻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目光微微一閃:“你很在意我的回應?你和我有關係?”
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仿佛整個世界都屏住了呼吸。就連天空中的月亮,似乎也黯淡了幾分,一種壓抑而又緊張的氣氛彌漫開來。
這種細微的變化,讓田麥敏銳地察覺到,這個殺手與她之間,必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且關係匪淺。
“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就是來殺了你的。”那聲音再次從四麵八方傳來,仿佛要將田麥的思緒徹底打亂。
田麥試探著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呢?是因為你現在不能殺?或者說,時間未到,你還殺不了?”
話音剛落,周圍再次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原本靜謐的河水泛起了層層漣漪,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攪動。而那舞女的舞蹈也越發急促,速度越來越快,仿佛陷入了某種癲狂之中。
“你到底是誰?”田麥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好奇的問題。
“你,有兩個選擇,一個你殺了我,一個我殺了你……”對方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冷不丁地拋給了她一個選擇。
這裡麵的詭異竟然如此“慷慨”?可以讓她選擇反殺?田麥心中滿是狐疑。
“我選擇我殺你,就可以立即生效麼?”田麥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你要選擇麼?”聲音中帶著幾分急迫,仿佛在催促著田麥儘快做出決定。
田麥心中隱隱聞到了幾分陰謀的味道,對方如此急切地讓她做出選擇,很可能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隻是,如今她已被這個詭異的局麵困在這裡,按照常理,不是她殺了對方,就是對方殺了她。
如果自己選擇殺了對方是個陰謀,那麼正確的選擇又是什麼呢?難道是乖乖讓對方殺了自己麼?田麥陷入了兩難的困境,心中的疑惑與恐懼交織在一起,如同亂麻一般,剪不斷,理還亂……
“怎麼還不做出選擇呢?難道你一心求死,盼著我來取你性命?”那聲音仿佛帶著絲絲縷縷的魔力,試圖蠱惑田麥的心智。
田麥卻淡然一笑,反問道:“倘若我兩個都不選呢?”
沒錯,為何非要她做出抉擇。
此地又非她自願前來,分明是對方強行將她拽入這詭異之境。如此說來,她不過是個被迫入局的訪客罷了,一個客人又怎能越權替這地方的“主人”做決定呢?
“你必須做出選擇!”那聲音瞬間急了起來,仿佛被觸碰到了逆鱗。
話音剛落,田麥身前赫然多出兩扇房門。
“你必須選,然後從其中一扇門走進去。”那聲音近乎是在命令。
“你這莫不是強買強賣?”田麥覺得可笑至極,忍不住譏諷道。
“是又怎樣?客隨主便,你沒得選,必須照做!”那聲音已然氣急敗壞,透著一股惱羞成怒的意味。
田麥自始至終都留意著這些細微變化,尤其是這聲音語調的起伏,或許能從中獲取關鍵信息。
起初,聲音由遠及近,帶著一種幽遠深邃之感;隨後,聲音雖近在咫尺,卻又仿佛從四麵八方同時傳來,方向難尋,顯得空靈虛幻。
在田麥未回應時,那聲音明顯帶著怒意。
緊接著,語氣逐漸轉變,先是蠱惑,而後又變得急切,且這最後的急切與之前的急切大不相同。
先前隻是語氣稍顯著急,其間還夾雜著不耐煩,而此刻的急切卻是真真切切的焦急,好似有什麼重要之事尚未完成,又或是約定的時間即將來臨,事情卻毫無進展,所以才如此慌張。不過,無論哪種情況,都傳遞給田麥一個重要信息:對方著急的根源在於她遲遲未做出選擇。如此看來,隻要她堅持不選,對方似乎就拿她毫無辦法。
但新的問題接踵而至,她若一直不選,又會出現何種狀況呢?
很快,答案便揭曉了。
倒計時赫然出現,10秒的倒計時醒目而刺眼。
田麥瞬間明白,這個選擇無論她當下是否願意,最終都得麵對。
思索片刻後,她決定隨波逐流,嘗試一下不選的後果。反正她道具眾多,即便選錯,還能使用複活道具。
就說那雙倍返回道具,如今數量都已達雙位數,完全足夠應對各種狀況。
不知怎的,田麥心底竟湧起一絲罪惡感,感覺自己就像暴發戶家不知節製的傻兒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揮霍手中的“財富”。
她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自我安慰道:這不過是合理的試驗,並非敗家之舉。
倒計時歸零。
刹那間,田麥便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不由自主地邁向左邊那扇門。
踏入房門後,周圍的一切瞬間變幻,場景竟又變回了家中模樣。此刻,她正坐在沙發上,手中還拿著一個信封,信封上寫著幾個大字——辭退補償金。
田麥一陣恍惚,意識到原身似乎被辭退了。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哢嚓”一聲,門被推開,從外麵走進來三位老太太。其中一位老太太瞧見坐在沙發上的田麥,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快步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輕輕拍著說道:“小芬啊,你回來啦,咦,這是什麼呀?”
老太太說著,直接將信封拿過去,打開一看,驚訝道:“五千塊錢?辭退?你被單位辭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