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允,你先下去,在前廳等為師。”白頭童翁摒退司馬允。
“是,師父。”司馬允收了行醫箱,遵從師父的令,出房上前廳去。
司馬允退出周老爺內室,白頭童翁道“周老爺,要解您身上的七日離魂散毒,需血親親人的舌血作藥引,在中毒的第七日服下,方能解儘七日離魂散之毒。”
“血親之血,蕭景的舌血就可行了。”周老爺首先想到的就是兒子周蕭景的舌血。
“周老爺,這……”白頭童翁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周吳氏。
周老爺會意,對周吳氏道“夫人,勞煩您上廳上,替我好生招待司馬公子。”
“是,老爺。白前輩,晚輩先告退了。”周吳氏識趣地退出房去。
待周吳氏離開,門口小廝關上房門。
“周老爺,實不相瞞,周少爺已失陽,他即使是您的血親親人,周少爺的舌血也無用,解不了您所中的毒。”白頭童直言相告“七日離魂散是至陰之毒,隻有用至陽之血才能解。然周少爺已……”
“這……如何是好?”周老爺聽白頭童翁這一說,心如置冰窖般,頓時頹喪地道“莫非是天要亡我?”
“周老爺,您也無需喪氣。有老夫在,雖解不儘您體內的七日離魂散之毒,但也定能保您性命無憂。隻是需長期行針,再加以藥劑釋毒,方可保命。”白頭童翁安慰周老爺。
“白前輩,我周鴻泰半生有餘,都是命懸一線。如不是得遇前輩您,鴻泰怕早已成了白骨。白前輩,請受鴻泰一拜。”周老爺翻身跪伏在床上,向白頭童翁行跪叩大禮。
“周老爺不必行此大禮,老夫入醫門的初衷,也是為治病救人。老夫的職責所在,周老爺無需掛懷。”白頭童翁扶起周老爺,示意周老爺躺下靜養。
“如此的話,後四日,老夫會每日親自來為周老爺行針。待七日後,便由老夫的小徒司馬允每日下到山莊來為您行針,再加上老夫的藥劑,周老爺隻需靜養便可。”
“是,著實有勞白前輩。”周老爺過意不去,歉意地道。
“無妨,如此老夫便先回賢居,為您調製藥劑。”白頭童翁起身來。
“恕鴻泰不能送白前輩出山莊……”周老爺愧疚地撐起上身。
“不必相送,老夫告辭。”
“前輩慢走。”周老爺提高聲,喚了門口小廝“著大奶奶替我送白前輩。”
周吳氏恭敬地將師叔白頭童翁師徒送到周家山莊大門外,目送師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後,才返身回了山莊,往泰元館去。
到的泰元館,周老爺的內室門已關閉,門口小廝傳周老爺的話“稟大奶奶,老爺說要靜養,任何人不可打擾,著大奶奶放心回慈和軒歇著。”
既然周老爺有令,周吳氏也隻能回慈和軒去。
回到慈和軒,周吳氏坐立不安,想到周老爺身上的舊毒未除儘,如今又添了新毒。萬一周老爺有個三長兩短,周家山莊就定是由周蕭景接替了,到時,自己卻撈不到任何好處。
當下之計,唯有讓周老爺好好地活著,周吳氏才有翻盤的機會。
周吳氏再已坐不住了,沉思片刻,叫了貼身丫鬟知春和知夏,各捧了之前師兄留在慈和軒、後來周吳氏又假意送與曲策的夜明珠和一塊上好的翡翠玉佩。一起往周蕭景住的予希館去。
到的予希館,除了院門外有兩個小廝候著,予希館內冷冷清清。
“下人都去哪了?”周吳氏蹙起眉,責問兩個守院門的小廝。
“回大奶奶,大少爺將下人都撤了,小的二人是遵錢管家令,隻能在院外候著。”小廝恭敬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