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玉終於醒過來了,但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除了將師父白頭童翁錯認成了自己的爹爹,其餘人一概不認得了。
錢滿糧收到馬康奔下山莊送來的口信“錢管家,大師姑她醒了,師父讓徒兒來稟知您。”錢滿糧愣了愣,片刻才回過神來,難掩激動之色,飛奔上賢居。
“玉兒,你不認得我了嗎?”周吳氏麵色擔憂地問蕭紅玉。
蕭紅玉縮在白頭童翁的身後,伸出半個頭瞅了周吳氏一眼,搖了搖頭後,又躲了起來。
“這……白前輩,玉兒她怎都記不起以前的事了?”周吳氏求助白頭童翁。
“周大奶奶,玉兒昏迷了將近兩年,突然醒來,記不起往事也是正常。待慢慢調養恢複,相信定能複原的。”白頭童翁安慰道。
司馬允見蕭紅玉心智如少女,相比之前的凶悍,還是這樣比較像個姑娘家“師父,大師姐要是真想不起以前的事也無妨,這樣也挺好的,醒了就好,著實擔心了我們這麼久……”
“嗯,玉兒能醒來就是萬幸了,其他的再從長計議。”白頭童翁甚是欣慰。
“師姐!師姐……”一聲聲“師姐”從賢居的廳外傳來,音未落,錢滿糧已經衝進廳上來,掃視一圈,見師父與周吳氏在廳上,忙上前行禮請安。
“師父,我師姐呢?小康說師姐醒了。”錢滿糧急切地問。
白頭童翁正要回答,司馬允卻上前來,擋在錢滿糧的麵前,故作玄虛地“師兄,你猜猜大師姐在哪?”
“師姐在她房裡嗎?”錢滿糧口裡應著聲,身子就欲轉去蕭紅玉的房間。
司馬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錢滿糧的手,神秘兮兮地將錢滿糧帶到師父白頭童翁的身側,並用手指了指師父的身後。
錢滿糧不解地看了司馬允一眼,順著司馬允手指的方向,探頭望向師父白頭童翁的身後,一眼便見到躲在後麵滿臉驚慌的蕭紅玉。
“師……師姐……”錢滿糧剛開聲,喉嚨便緊住了,眼淚“嘩”地流了下來“對不起,師姐……”錢滿糧向蕭紅玉伸出手。
蕭紅玉望著麵前這個淚流滿麵的男人,怔了片刻,歪著頭疑惑地道“哥哥?”
“是,我是哥哥,來,拉著我的手……”錢滿糧停止不住流淚,伸出的手依然停在蕭紅玉的麵前。
蕭紅玉緊盯著錢滿糧看了一會,卻伸手為錢滿糧拭臉上的淚水“哥哥莫哭。”
廳上眾人也澀了眼眶,更知道錢滿糧自蕭紅玉昏迷不醒後,背負了太多的自責和擔憂。此刻見蕭紅玉醒來,積攢了近兩年的期盼和壓力,一下子渲泄了出來,無聲流淚,不能自抑。
蕭紅玉拉住錢滿糧的手,從師父白頭童翁的身後慢慢走了出來,眼睛裡多了一份信任。
周吳氏已來賢居一個多時辰了,山莊還有事,不宜多留。周吳氏起身來,向白頭童翁道謝“白前輩,謝謝您!玉兒能醒來,全靠白前輩的救治。”
“周大奶奶不必見外,玉兒也是老夫的徒兒,應該的。玉兒如今醒了,就是上天對老夫最大的獎賞。”白頭童翁雙掌合十,向天空朝拜。
“白前輩,您是仙翁在世,救助凡人。晚輩給您磕頭……”周吳氏不知怎麼表達對這個師叔的敬慕之心,雙膝跪下就欲磕頭。
“周大奶奶,不可……”驚的白頭童翁忙起身要攙起周吳氏,周吳氏卻道“白前輩,您就讓晚輩給您磕一個,不然晚輩心下難安。”
見周吳氏執意如此,白頭童翁也隻能坐回椅上,接受周吳氏的叩謝。
周吳氏在丫鬟知夏的攙扶下起身來,深深看了一眼拉住錢滿糧衣袖、眼神怯怯的女兒蕭紅玉後,便向白頭童翁告辭回往周家山莊。
“周大奶奶是真的將玉兒當成親女兒般對待了……”白頭童翁感慨道。
站在司馬允身後的秦花楹卻開了口“師公,這周大奶奶不就是大師姑的娘親麼?她們二人長相神似,特彆是眼睛,一模一樣的。”
“花楹,周大奶奶是你大師姑的師叔,她們不是母女。”司馬允回道。
“不對呀,若她們不是親母女,那定是大師姑生下來後被人換了……”
“周大奶奶並無子嗣。”司馬允笑道。
“這就奇怪了……”秦花楹撓了撓頭,一臉困惑。
“哥哥,帶我去玩。”蕭紅玉拽了拽錢滿糧的袖襟,輕聲請求。
“好好,我帶你去玩。”此刻的錢滿糧,就算蕭紅玉要自己項上的腦袋,錢滿糧都會毫不猶豫地割下來雙手奉上。
“你們都陪玉兒出去走走吧,玉兒睡了那麼久,也悶了。”白頭童翁和藹地對司馬允和兩個徒孫道。
“行,大師姐,今日大家都陪你出去玩,好不好?”司馬允討好地湊到蕭紅玉的麵前。
“我不認得你……”蕭紅玉往錢滿糧的身後縮了縮,拒絕司馬允靠前。
司馬允鎖起眉頭,閉了閉眼,突然心生一計,笑容滿麵地道“我是你的弟弟,你怎能不認得我呢?昨日弟弟我還給你摘了山花,你忘了?”
蕭紅玉半信半疑地盯著司馬允,眼裡的警惕卻絲毫沒有放鬆。
見蕭紅玉不信,司馬允往地上攤腿一坐,掩麵“哇”的“哭”出聲,控訴道“你就識的你的哥哥,怎就不識你弟弟我了?不信你問你哥哥,我是不是你的弟弟。”司馬允手指著錢滿糧,卻側過臉,在袖襟的遮掩下,向錢滿糧不停擠眼色。
司馬允這一“哭”,將蕭紅玉驚的手足無措,求助錢滿糧“哥哥,他說的是真的嗎?”
錢滿糧疼惜地看著心智如小兒般的蕭紅玉,點頭回應“是,他是你的弟弟小允。”
蕭紅玉猶豫了片刻,彎腰伸手,扯住司馬允的衣袖“好了,彆哭了。小允,姐姐信你便是了……”
司馬允見見效了,一下子從地上站起身來,嬉笑道“這才對嘛!走,姐姐,弟弟帶你出去玩。”司馬允說完,就要去拉蕭紅玉的手。
蕭紅玉卻滿臉嫌棄地迅速躲到錢滿糧的身後,雙手緊抓住錢滿糧的衣襟。
司馬允仰天長歎,生無可戀地道“唉!誰叫我以前老捉弄她,報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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